“在小鎮外面的原野,脫離他人觀測便會蒸發,所有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去,歸入徹底的隱秘與虛無。鎮子內則只要離開他人視野不超過一個小時便是安全的,這或許是因為鎮子是人員活動密集地帶,靈體或觀測氣場一類的因素殘留更濃郁,因此在避免獨處的前提下,做到這點相對寬松。”
“但也有個例外,就是就寢的時候,這很容易就會超過一個小時脫離視野,所以大家只能分開入睡,輪流守夜。”
“那第二種危險呢”范寧問道
老人嘟囔著叫了一句自己沒聽清的名字,一直站在燈影處,像個幽靈的售貨員聽到后走了過來。
范寧終于得以近距離仔細打量這位售貨員,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
這位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面色和膚色,在燈下似乎有些過于蒼白了,皮膚甚至于透明得沒有一絲血色。
不對,何止是皮膚,范寧驚懼地看到,他的整個耳朵、脖子和肩膀都是半透明的,直接都可以隱約到背后的事物了。
“這就是隱病。”戈弗瑞老頭說道,“鎮子里面的人基本都患有,只是嚴重程度不一或許可以理解為一種慢性的蒸發,隨著人體各部位越來越透明,相應位置的器官功能也會大打折扣直至逐漸消亡,比起突然的消失,這種過程更為痛苦,但結局一樣,都是整個人連同存在的痕跡徹底消失,我現在已經記不清該如何清晰地拼讀出他名字了,只剩一個大概的發音印象。”
“不過隨著一代代人摸索,緩解隱病也找出了個實實在在的辦法,那就是開音樂會。”
老頭打了個酒嗝,看著玻璃管里已去掉三分之一的靈液高度,向范寧遞去了似要討價還價的眼神,但羅伊頂在他后腦勺的槍管上傳來的力道,讓他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公開場合進行演奏,水平不是非常重要,但需要一定量的觀眾,且午夜三點的效果最好,每月每人至少一次,可以降低化為虛無的速度。因此大家排好了每個月的計劃每晚讓20個人上去演奏,另一半的人去聽,大家輪流來不想死那么快的住民們都勉強學習了一門樂器。”
這器源神好像真的全部有問題。范寧聽得眉頭皺起。
這已經是他了解的第三位器源見證之主了“紅池”是邪神,“畫中之泉”瘋了,“隱燈”似乎也極度不正常從祂活動下出來的這片錯誤地帶,以及各種匪夷所思的規則就能看出。
這些居民生活在如此氣氛和作息下,變得怪里怪氣再正常不過了。
“城北的莊園在哪”范寧繼續提問,試圖確認瓊對于祖宅的記憶究竟是否存在。
“莊園”對方的表情愣了一愣。
“或者,城北特殊的地方。”為了增加得到線索的可能,范寧擴大了表述范圍。
“特殊的地方”老頭舉起的酒杯停空,嘴唇半浸在液體中,“非得除開那些普通居民住宅的話”他努力地搜索著記憶,然后開口道
“那里倒是有一棟美術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