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你而言有紀念意義,那我們就一起想辦法拿回它。”希蘭說道,“既然來信內容中提到了,他們有將痛苦的房間帶出封印室的辦法,那我們的確可以試試這種辦法能否為自己所利用。”
“這是動機的一半。”范寧點頭道,“同樣重要的,還有那幾人的行蹤和動向。炮制畢業音樂會事件,并導致那么多師生死亡的罪魁禍首至今沒處理干凈,既然這幫人三個月后又重新在圣塔蘭堡冒頭了”
范寧清楚特巡廳介入這一系列事件的調查,主要動機在于門扉靈知收容和搜尋器源神殘骸,這些事情和自己無關,他只是想弄清那幾人動向后,動手把他們處理掉對隱秘組織下手同樣符合當局的游戲規則。
毫無疑問,兩條動機都決定了這件事情范寧必須去積極處理,尋求機會。
空氣中白煙飄出,懸浮的水珠凝成實心的冰球,凌空幾個轉向后,砸入下方劇烈沸騰冒泡的池水,下一刻后者又像若無其事般,恢復了本來流淌的樣子,而空氣中涌來一股滾燙的氣流。
范寧緩緩道“等了結幾起已牽連上的神秘事件,把那幾個還沒解決的家伙解決了,再把該拿回的東西拿到手了,或許就能迎來一大段全身心投入到藝術中的時間安安靜靜地完成下一首交響曲、簽約一批出色的藝術家、挑選好的苗子組一支合唱團、給你們每個人都寫一點好的作品、再辦幾次有影響力的畫展,讓大家知道來特納藝術廳可以源源不斷感受到新的藝術享受同時,繼續賺更多鈔票,每個人都喜歡的。”
希蘭在旁邊認真“嗯嗯”點頭。
“不過,暫時,必須抽離出來,回到那些不怎么純粹且危險的事物的思考上。正如”
范寧的語調帶上了一絲傾訴意味“充滿懷念溫馨和愉悅陽光的第二樂章匆匆結束,人們總是會從白日夢中醒來,回到渾渾噩噩的現實生活中,那里是無盡無休的乏味運動,殆無虛日的喧囂奔忙,興盡意闌的重復過活,使人在麻木之余感到不寒而栗”
他出神凝望著酒店更高處窗戶的排排燈火“或許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寫的第三樂章諧謔曲,就像注視著光彩耀目的舞廳中天旋地轉的人群,而且是站在外界的晦暗中看著他們,離開那么遠,聽到的聲音快速、失真且迷離恍惚”
小姑娘伸手拍了拍他,然后把他手中的紙條拿過來“新的代號是本這個發音是那晚在橋上,被你連人帶車踹入普肖爾河的瘋子調查員本杰明沒錯吧”
“是他沒錯了。”范寧的眼神下一刻已恢復幾天前的平靜沉穩,“這人說用漂流瓶聯系,還真是漂流瓶”他反復端詳著手中的瓶體并感受著,“應該是一件與衍有關的禮器,就是不知道它是怎么憑空飄到這酒店的樓頂花園來的,難道真的和他說的一樣,隨便寫個紙條往河里一丟,它就到我這了這人工水池總不可能和哪條自然河流連著的吧”
范寧首先想到的計劃,自然是順水推舟,裝成被“畫中之泉”污染的樣子去和本杰明見面,那么大概率,這瘋子調查員會把從特巡廳封印室帶出物品的方法告訴自己這個“志同道合”的人。
至于知悉方法后,帶出的到底是痛苦的房間還是那部被收繳的手機,那就完全是自己決定的了。
接下來照樣是打探隱秘組織近期動向,看有沒有機會掌握到“調香師”、“體驗官”等人的行蹤,一旦找著機會就出手或通知會長,自己新掌握的無形之力,在適應幾天后發現它的進攻或輔助作用都非常強大,而且能和初識之光配合,正面對付他們總歸是比以前更容易了。
不過兩人在最初的思考后,幾乎同時注意到,還有另外一種思路。
“卡洛恩,你說西爾維婭到底是不是特巡廳的人”希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