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污染總會存在,或多或少的問題,別說在封印室這種神秘因素虬結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了,哪怕是讀上幾頁中低階神秘主義文獻,隱知的污染也不可能為零。
每個人從封印室出來后,“倆朋友”都會發生一些異變,一般是整體鏤空框架出現扭曲變形,正圓柱體變成了斜圓柱體,或截面扭曲成了橢圓形。
但現在這個樣子
范寧發現,包括薩爾曼在內的另外幾人,已經本能般地挪動腳步,離自己更遠了一點。
“見鬼了,這算什么程度”范寧主動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為什么覺得自己還好,除了聽到的那幾聲動靜有些邪乎”
薩爾曼向幾位值班員遞去詢問的眼神“誰的測量經驗豐富一點”
執筆的那人噎了口唾沫“坦白說,這扭曲程度有點尷尬”
他看著“瓦修斯”皮笑肉不笑的臉龐,以及薩爾曼逐漸皺起的眉頭,趕忙解釋道“容器外的附著物不僅出現扭曲,還有少量的斷裂伴隨著擴張,這說明污染程度已到了正常范圍內的高值,但整體鏤空結構又還沒完全瓦解,離需要馬上采取緊急措施的污染程度還差點,嗯,還差了那么一點點”
我已經有這么嚴重的污染了我怎么不覺得范寧這時心中忐忑。
薩爾曼臉色陰晴不定了幾秒“滯留時間改為如實記錄。”
“這樣的話屬于較大污染風險的暴露,此條出入記錄需要上報總部”值班員確認道。
“那就報。”
“呃那倆朋友的檢驗反應”
“一并報備。”
薩爾曼接連兩次打斷他的話。
“靈活處理也得有個度,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又被查出隱瞞不報,在場的一個都跑不掉”這位鷹鉤鼻紳士冷冷掃視眾人一圈,“出入檢查身上的流程也走一下。”
“好的,好的。”兩人同時走近范寧身旁。
范寧脫掉自己的黑色薄外套,抖了兩下后隨意往旁邊架子一掛,然后張開雙臂,薄薄的“凝膠胎膜”實際上一直被無形控制著貼在外套內部。
不過他這樣的操作方式,讓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自己的身體上。
在值班人員細致地檢查他襯衫和西褲各處時,他又脫下皮鞋再穿上。
最后,那位調查員把目光放在了范寧的高筒禮帽上,又用詢問的眼神看了薩爾曼一眼。
薩爾曼平靜全程看著,未有表示。
范寧伸手,扶住高筒禮帽,將它緩緩掀開,一直到帽檐與自己的頭頂呈近乎九十度,但是它始終有一小部分抵著自己的頭。
帽內的空間正對著調查員,他看到了一片純黑色,顯然沒有任何東西。
在昨夜的細節討論中,希蘭提醒了帽子內部頂端“真言之虺”符號的問題,并當即用針線給范寧加厚了一層黑布。
范寧隨即重新戴好高筒禮帽,披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