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還需要像c小調合唱幻想曲那樣,通過引子、呈示部和發展部來完成鋪墊,在最后一段旅程方能升華。
那么光是終章篇幅就會遠超合唱幻想曲,達到30分鐘以上的演奏時長,再加上前面四個樂章,加上龐大的編制和復雜的音響
按照范寧當日在麥克亞當侯爵面前對于圣雅寧各驕陽教堂的理解“數量的崇高”和“力量的崇高”,第二交響曲必須一并具有,如此才是一部氣勢恢宏又令人潸然淚下的大型史詩。
否則又談何能“戰勝”每位后世作曲家心中的那座“第九”高峰和執念呢
“鐺鐺鐺”座鐘報時下午六點,打斷了范寧的沉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聲道“抱歉,你們過來吧。”
隔斷屏風的另一側沙發,幾位坐著休息等候的職員抱著一堆簽呈起身。
緊接跟在后面的就是端著晚膳餐盤的廚師。
“已經放涼了,需要給您重新呈一份嗎”
“不用。”
簽呈被范寧一張張飛速翻閱,并選擇性地詳讀或提問,六點二十分眾人散去,范寧將餐盤移到跟前,舉起刀叉開始狼吞虎咽。
填飽肚子后,他進入起居室的門,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軟大床上,看著天花板放空了五分鐘。
他又起身活動了五分鐘,最后在鋼琴前彈了兩首自己喜歡的巴赫平均律,權當放松后,抱起幾本樂譜出門。
晚七點,負一樓的32間琴房小教室絕大部分都已亮起,3間音樂大教室也有2間在使用。
它們的門牌上掛著課表,或標有樂器名編號,里面飄出斷斷續續的音樂或歌聲。
而在大型排練廳門口,范寧隱約聽到了卡普侖正在帶大家對第二交響曲第一樂章做著“樣品前處理”。
他繞行一圈,皆未做打擾,然后推開了一處中型排練廳的門。
這的三十余位少年少女將目光投了過去,他們所坐的位置大概擺成了交響樂團的聲部分布,但很明顯,規模還不及三管制編制的一半。
第一小提琴只有六人,第二小提琴只有四人,管樂聲部只有兩個人甚至一個人在。
“范寧先生晚上好。”現任客席指揮的青年音樂家洛桑愉快打了個招呼。
“青少年交響樂團的第一次登臺時間定于4月15日,所以,洛桑小姐,一個月的時間,合排工作可以先開始了。”范寧遞去手中三本厚厚的總譜。
“我正是如此想的。”她接過去后應道,“因為基礎尚可的團員,或經兩個月訓練領悟力很強的團員,已經可以湊齊聲部并滿足小型的音響平衡要求了。”
范寧“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