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大家正是處在逐漸入夢移涌的過渡態中。
不過很顯然,這幫人并不知道,這個充斥著未知事物的通道應該閉上眼睛去走。
范寧從近兩個月前,就每隔一周要瓊煉制一管視覺封存靈劑,就是為了應對眼前這種局面。
如果自己全程閉著眼睛,必然會引起懷疑,那么如常睜開眼睛,但暫時丟掉視覺是最好的方法。
他想看看這幫人接下來會看到什么東西。
雖然身邊人睜著眼睛,那個未知存在的污染可能也將自己波及,但在這種局面下倒是比較次要的問題了。
因為,自己最好的出手時機,或許就在這里。
“我頭有點痛,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突然幾位調查員接二連三地抱頭蹲了下去。
“很刺耳。”“尖銳的某種密集聲。”一位女性調查員的聲音很是難受。
“沒事,原地休息一會。”何蒙皺起眉頭,他也聽到了,而且有些不適。
范寧也蹲在了地上。
他這會不是裝的,他真的也聽到了。
“還真是那種尖銳又高亢的密響聲,和希蘭與瓊當時描述的一模一樣但是,我明明從未受到過這個影響,從畢業典禮那天查勘美術館時起,我就沒聽到過,為什么這次我也聽到了”
“我這次的狀態,有什么和上次不一樣的地方嗎”
稍稍緩和后,眾人接著向里走。
范寧逐漸聽見了一些奇怪的動靜。
“嘿嘿嘿”先是有個人神經質地笑了兩聲,但隨后卻無事發生,其他人并未問他為什么笑。
后來他又覺得惡臭突然散去,隨之是撲面而來的噴香烤肉味。
肩邊傳來了牙齒撕肉和狼吞虎咽的聲音,似乎有位調查員正在持著一串碳烤羊肉串大塊朵頤。
“里伯奇,這幾縷顏料污漬怎么有點像你的臉”一位調查員又出聲。
“嗤”“嗤”
“我看像你的臉。”叫里伯奇的調查員舉起噴霧,將石磚縫隙中滲出的幾道“淚痕”抹至慘白。
時候差不多到了范寧腦海中閃過神秘畫作的名稱,狀態逐漸繃緊。
“你們盡量不要看前方,先解決身邊夠得著的涂鴉。”何蒙的突然開口讓范寧逐漸繃緊的神經又松弛了下去。
在一片“嗤嗤”噴霧聲中,反常動靜暫時告一段落。
于是范寧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特巡廳的確不知道閉眼可以規避污染,但是這個操作,好像是他們的另一個辦法
特納美術館的這片地下建筑,好像與瓦茨奈小鎮那個怪異美術館存在某種“鏡像”或是“糾纏”的錯誤關系,他們把這片空間的所有顏色全部褪掉,難道是可以從“另一條路”進入大宮廷學派遺址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這里的污染對他們而言同樣在可控范圍內,并不能把他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