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銀質鏡面從范寧以太體上一閃而逝,“叮”地一聲脆響,刺具完全九十度轉向,毫無聲響地沒入通道墻體,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關于極端不對稱容器的創作式寫生”范寧根本沒有理會這些攻擊,早在皮鞋陷落時他就已經誦念完了第三道字符。
“躲開”何蒙驚呼起來,“他的乘輿操練不只一輪”
直覺極度危險的岡開始在范寧視野中漂浮倒退,她的速度十分地塊,轉眼已到盡頭,但已把握住了靈性聯系的范寧,感覺到持戰車的手上,突然傳來了紊亂的扭曲感,他直接將靈感絲線往遠端投出,對著岡的身體,單手一握一擰
一聲悶哼。
岡的軀干位置,黑白兩色開始扭結變形,肋骨以怪異地角度從體內刺出,隨后響起的是血肉碾壓撕磨聲,黑色身影如斷線風箏般墜落砸地。
但這里已是夢境成分占比極高的地界,其受到的傷害以靈體層面為主,岡倒伏在地劇烈喘息之時,被扭曲的血肉骨骼變為黑霧狀,并開始重新緩慢艱難地凝結。
雖說邃曉者生命和靈性都經過了本質的改變,但岡所研習的“荒”側重于類似刺客的能力,如果是徹底的醒時世界,這會是足夠致命的傷勢,而如今在更有優勢的夢境中,其戰力也至少去了八成以上。
范寧這一次出手速度太快,殺傷力又完全讓人始料未及,實在打了對方一個猝不及防,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特巡廳四位高位階身死,一位邃曉二重的巡視長重傷,其余不同程度輕傷
何蒙強壓心中怒火,手杖飛快在空氣中勾勒出神秘的符號。
范寧的身體被進一步拖入地表,同時他身后出現了一道虛幻的臺階,無數滑膩的卵鞘和觸手開始往他身上擠兌纏繞而去,并意圖鉆入口鼻之中。
“蛇蝎的視角”“某情緒下所見之深淵”
地表之下,臺階之后,兩扇不存在的“鑰”相門扉一下一后緩緩打開,將那些被推至一旁的卵鞘擠得漿液四溢。
范寧雙手一個猛撐地面,整個人穿過第一道門扉躍回地表,并貓腰鉆出虛幻臺階后的第二道門扉。
耽誤幾秒的時間,何蒙已經幾個大跨步走到范寧的跟前,手杖直接對準他的頭顱擊出。
其杖尖如心臟一般搏動起舞,只缺一個觸碰,就能讓對方在共振之下臟器和靈體遭受重創。
但范寧已感覺到“燼”的狂風縈繞戰車輪底,靈體快要飄飄而起,腳后跟的點地前跳,身影就像鼓脹氣球突然被放氣了一樣,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搖搖晃晃地“彈射”消失在了前方通道的盡頭。
“可惡”大腿上被燒穿了一個小洞的薩爾曼,此刻咬牙切齒地起身欲追。
“別盲目去追。”何蒙收手,聲音重歸低沉,“前方通道的異質色彩需要逐步處理。”
“長官,不能這么就讓他跑了”幾名同僚的陣亡讓薩爾曼血液上涌。
“跑往哪跑里面嗎”何蒙卻是聞言淡笑兩聲,似乎情緒已經平靜。
他緩步走到岡的旁邊,確定生命無大礙后,伸手開口道“把那些畫作拿出來。”
薩爾曼只得依言取下背包。
九幅之前讓范寧從美術館取出的畫作,還有五幅更早時分從民間搜集的可能畫作。
何蒙屏息凝神查看。
另外一名調查員蹲在地上,從同僚的尸體背包里取出瓶瓶罐罐,一副準備開始著手布置秘儀的樣子。
“不用了。”一分多鐘后何蒙突然出聲制止。
幾人訝異看向自己的長官。
“它們全是假的。”他盯著畫作的眼睛深深瞇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