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過于逼真的夢里,己方最后被包裹溶解的場景,他心中的不適感和焦慮感又強了幾分。
他根本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是噩夢做到頭后夢醒了還是,由于“舊日”的原因
依稀記得最后所見的那個見證符是閃了一下,可是這一次,“舊日”不在自己身上,為了防止污染,也為了應對特巡廳某天突如其來的搜查襲擊,“舊日”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封存在啟明教堂了。
范寧盡可能加快了幾分步速,但不知道在夢境里這是否具有實際意義。
眼前這個如天體版巨大的多層建筑,仿佛觸手可及,但感覺上過了兩三個小時,其距離好像還有一半,自己仍在巨大的黑白扭曲平臺上奔走。
好在顏料雨的態勢似乎不大,夢境中的行步也沒有什么體力消耗感,一連似乎過了六七個小時,范寧終于來到了巨型直角三角形的斜邊起始腳下。
視野所及之處,一些偏下的層存在蜂窩狀的空洞,也許那是房間,但其間又生長穿插著密密麻麻的耳蝸狀管道,這讓人覺得它不是一棟建筑,而是活物。
環境中散發著如潰爛濃水般的不潔氣息,范寧抬腳,跨入了門檻后,場景似乎就如夢境般的不連續跳躍了,他站在了建筑內一處,被分成無數個蜂窩隔間的平層。
高大平滑的石材撐起了至少二十米的層高,這不像是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出的材料,各種浮雕、板材和石像暗示著人的五官結構,又不合重力關系地倒伏、橫置、漂浮,偏偏還帶著一些偏暖色調的暮光,盯著過久便聽到似風聲又似耳語的空洞持續音。
一種強烈的厭惡和眩暈感擊中了范寧,他有些呼吸困難地俯身喘息。
然后,小臂上,袖口內,驟然的緊繃感讓他再度警覺直立。
抵抗“池”相污染的禮器“凝膠胎膜”
范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想到了痛苦的房間,因為這一點都不算意外遭遇,事實上考慮到如果再次進入暗門,就一定會與痛苦的房間相遇,他一直都備著“凝膠胎膜”。
這件禮器不僅在封印室時就成功抵抗過它帶來的舌尖滑膩腐蝕感,后面也被送到指引學派鑒定過其效力的真實性。
只是,這一次直立
范寧恍惚間終于看到了,巨型建筑的第一層,自己所在的蜂窩狀隔間之一,那幅畫作,就懸在自己正前方的石墻上。
不是什么所謂產房與產床的室內寫生。
一幅站在赤紅色教堂拱廊背景前的女子像,膚色蒼白,掛有耳飾并剪著深紅色短發,但特征和情緒難以捉摸,也無法辨認年齡,其五官與面部的線條在認知中難以拼接為一體,就像將儲物袋中的物件一股腦傾倒在桌面上。
畫作名也不是痛苦的房間。
新的名字,和夢境中其他不可抗拒的知識啟示一樣,直接植入了自己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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