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瓊的臉上鋪陳著一片水光,看著閣樓的石門轟然倒塌砸地,四分五裂。
綠色的惡臭粘液上飄著不明生物組織塊,如開閘放水般流出。
“轟隆隆”
包括整棟建筑在內的這方天地,突然不安地震顫起來。
眾人的靈性中傳來了強烈的預警。
“什么情況”滿臉鮮血的薩爾曼驚呼起來。
“不好,這處移涌秘境恐怕要坍塌了”處在收容祭壇核心位置的何蒙巡視長突然果斷出杖,莫名的一股陰冷之風刮滅燭臺。
裊裊青煙之中,他遵循特定的逆行軌跡,一筆一劃地抹去了玄奧的符號。
歐文巡視長立即身形飄起,靈性之火具象而出,將手上的咒印紙皮點燃,然后逐一切斷了三位助手的神秘聯系。
“走,進折返通道”
范寧的發狠讓牽引力脫鉤、收容祭壇里面什么也沒有、這方移涌秘境又突現異變
三件眼前的事實聯系起來考慮,再稍微輔助一點遞推的邏輯,這兩位邃曉者轉眼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只有寄生關系被抽離,“畫中之泉”殘骸被控制,嬗變輸送管道枯萎收縮,才會動搖這個“大宮廷學派”遺址的根本。
是的,當根基不復存在,神秘學平衡被打破,這處本來就很病態的地方,恐怕馬上就要徹底毀滅了。
特巡廳行動小組的五個人,身形一個接一個地果斷投入落地窗中。
如果不是置身于秘儀內,或許能稍微進門查勘一番情況,但中斷儀式花了足足兩分鐘,秘境的景象已經千瘡百孔,再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去深究了。而且那位“紫豆糕小姐”帶人飛行的速度太快,過于深究也沒用。
雖然不懂為什么范寧能做到抗衡“清口樹”秘儀的牽引力,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死還控制了殘骸
但沒關系,不管發生了什么,不管他手上拿著什么,最后人總要從這里出去。
己方不走也得走,范寧同樣不走也得走。
人到手后,一切從長計議。
折返點那里守著的可不止眼前這點人。
何蒙帶著奇異葉片,最后一個沒入通道。
裹覆在落地窗上豐饒甘冽的氣息消失,井口變成了一個可隨時通行的開放式狀態。
何蒙感受到了自己墮入了一片無序的裂隙,而兜里的“繭”相顏料引物,正在不斷地修正醒時世界的指向位置。
就像曲折盤繞的一根長水管,作為水流的自己只需向前涌動,不用考慮出口在哪。
那個折返點給人的啟示不算很遠。
“轟卡”
特納藝術廳后山大雨滂沱,晦暗一片。
二三十道似有似無的黑色身影,圍繞在己方五人周邊。
時不時的電閃雷鳴讓黑夜變為白晝,斷了線的水珠從眾人帽檐與雨衣上淌落。
“何蒙先生,您沒帶著他出來”諾瑪岡在人群中出聲
何蒙簡述了后來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