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過了整整一個星期
范寧意識到,這又是一次混亂的夢境映射。
自己實際上折返醒時世界應不到幾個小時,腹中只是微微饑餓,如果真是在夏日的海灘上躺了這么多天,身體的饑餓和缺水早就過了極限,而且,也不可能一直沒有人發現自己。
就是不知道北大陸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在十來位坐地休息的雇工注視下,露娜帶著范寧穿過了沙灘邊界的幾排棕櫚樹。
護欄后方是巴克里索港的一個大廣場,用草料和布匹搭成的簡易貨棚里,停著超過二十輛的商隊馬車。
不少雇工和車夫搖著草扇倚車坐地,幾處犄角上站著筆挺的護衛,腰間刻意露出著左輪或短管獵槍。
5點多的太陽依舊毒辣,飄來的火炭灰味與后方的咸澀海風混雜鼻端,除這些看守者外,廣場四周能見到的其他人,幾乎都躲在樹蔭或遮陽傘底下乘涼啜飲。
也幾乎都將目光集中在了烈日下的兩人身上。
兩人登上一處咖啡廳的橫木觀景臺,走到遮陽棚下。
露娜收起小傘,逐一向商隊中的主要家族成員做介紹。
“父親,哥哥,兩位姐姐,這是我邀請到的新客人,游吟詩人舍勒先生。”
最先站起的是小女孩的哥哥。
這是一位穿寬松淺色襯衫的壯碩青年,他的年紀和曾經自己看起來相仿,之前似乎在伏案小憩。
范寧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并發現他身形嚴重晃蕩不穩。
不過這人非常非常講禮節,他熱情地握住了范寧的手,說自己的名字叫“特洛瓦”,說“之后還需要多多關照”,只是接著冒出了一句讓范寧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菲利先生,你在昨晚的賭局中還輸有12杯龍舌蘭未曾兌現。”
然后撲通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橫木觀景臺上。
范寧在露娜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尷尬。
如果他清楚“菲利”是商隊中另一位見習游吟詩人的名字,他可能會同樣回應以尷尬。
而不是現在的茫然。
身形微胖的中年人卻見怪不怪,其他座位上的十多位男男女女也非常淡定,招呼兩位侍從將爛醉如泥的特洛瓦拖到另一陰涼處,并在他的鼻端放了幾粒類似香料的東西。
“哦哦,露娜,沒人管你結交流浪漢的事情。”
然后這位彌辛城的商會副會長克雷蒂安隨意坐著開口。
“請外邦人飲水是一種慷慨品質,不過你至少是克雷蒂安家族一員,有必要弄清游吟詩人和流浪漢并不是一回事。”
他們說的都是蘭格語。
露娜立即強調道“舍勒先生就是一名游吟詩人”
“我的妹妹,你的雅努斯語聽得我想踩人。”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站了起來。
她的衣著精致華麗,有料的單薄衣衫下是緊致修長的大腿,一把锃光瓦亮的左輪別于腰間,遮陽帽下的雙眼閃動而笑
“我來悄悄告訴你,其實游吟詩人并不容易和流浪漢之間弄混,比如,他們身上至少應該有一把不錯的樂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