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想扮演一名游吟詩人,光鮮的包裝是必要的,露娜,早知道這樣,你完全可以先問問我是否愿意贊助一些包裝費。”
安仍在堅持表達她所認為的不妥。
對面的長姐卡米拉此刻也似笑非笑道“既然大家已經是同行旅伴,我想我也不介意投資一些。”
露娜,你做事情真是太不成熟了
是你做東啊為什么不能有一些主見呢
小女孩望著那把翻卷著刨木渣子的吉他,在內心拼命地指責著自己。
馬賽內古倒是沒有過多表示,第一時間給范寧遞了個大盤子,然后再為對面兩位抱著手風琴和琉特琴的男子呈上。
“謝謝。”范寧接過剛剛出爐的第一份食物,將托盤在前方的小石臺上擱穩。
一只烤得油光發亮的巨大魷魚,兩大串裹覆蛋液的海參,一小杯青翠欲滴的酸柑汁。
琉特琴撥出分解的和弦序奏,溫潤的中聲部旋律流淌其間,裝飾性的顫音柔腸百結,猶如樹枝上綴滿的白木香。
這是對面的見習游吟詩人菲利,一位戴金光閃閃的耳環、后腦勺扎著小辮子的青年。
他奏響了南大陸上世紀古典吉他大師托恩的代表作緹雅城的姑娘。
琉特琴的氣質復古而纖柔,讓其帶上了別樣的宮廷風情,另外一位矮個子游吟詩人馬丁尼聽得瞇起了眼,手風琴和草帽擱在一旁,身體跟隨律動微微搖擺。
另外幾簇篝火前圍坐的車夫、雇工和護衛也頗為享受地豎起了耳朵。
“叮”“叮”
音樂聲中,家族長克雷蒂安率先揚杯,大家將手中的酸柑汁碰在一起。
它的基礎原料是青金桔和檸檬水,帶有少量蜂蜜和蘇打,范寧覺得其味道酸酸甜甜,清新又令人愉快。
“介紹我們的新朋友舍勒,他或許會是你們的同行。”
借著第一次碰杯之際,馬賽內古朗聲笑著介紹,說后半句話時,眼神落在了兩位游吟詩人身上。
彈著琉特琴的菲利,和馬丁尼疑惑對視一眼。
同行什么叫“或許”是同行
“幸會。”范寧持起托盤中的木串,將勁道飽滿的大魷魚用牙齒咬下。
南國特有的香料和醬汁,讓觸須的風味無比鮮美嫩滑。
聽著馬賽內古引導各位做著介紹,又看著舍勒先生咀嚼而動的覆著薄薄胡渣的臉頰,露娜的壞心情再次浮了上來,有些委屈地扁起了小嘴。
同樣是見習游吟詩人,對面兩位的樂器品質明顯比他5鎊的吉他要好
為什么有一種連帶自己一起被欺負了的感覺
旅館的廚師們又端出了一些偏咸口的配菜,包括烤雞、鵝肝、紅鯛魚和幾盆橄欖。
“嗤”
桃紅色的紅葡萄香檳被擰開,細膩綿密的氣泡充盈溢流,彰顯著它的年輕年份與四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