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勒先生是一位真正的游吟詩人”另一位持手風琴的馬丁尼也難以置信地仰頭開口,“而且從今日演繹的徽記色澤來看,這根本已不是白色或淡黃,這已經有了相當的紅度天啊他恐怕已是半個偉大的級別”
祝福徽記不是白色或淡黃,具備相當的紅度
盡管當初范寧試琴后就直接離去,但他現在目睹高處的奇特之景,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傳言在南大陸旅行的游吟詩人,藝術造詣達到一定層次的,就會得到“芳卉詩人”的祝福徽記。
范寧在這刻意識到,蘭格語中的“得到”單詞,同樣也有“產生”的含義
“這些奇特的果實就是祝福徽記無疑,似乎處在芳卉詩人的領域國度中演繹音樂,水準達到一定門檻后就會收到祂具象化的贈禮”范寧結合眼前的神秘現象,和旁人話語中的信息思索起來。
“菲利和馬丁尼的演奏水平聽起來已經入流,可對標優秀的音院畢業生,是典型的飛蛾,而他們只是見習游吟詩人,沒有得到芳卉詩人的祝福這說明產生徽記,最低也需要新郎的水準,對應于馬丁尼口中的白色至淡黃果實,嗯,雖然格的高低是由世人認知決定的,但可作為芳卉詩人感應和贈禮的判斷參考”
“至于具體決定因素,作品本身和演繹水準肯定包含在內,樂器質量似乎也是重要因素,瓊的那根非凡琴弦更是有極大加成,眼前我引發的果實贈禮,色澤在橙紅色,或對應于持刃者到鍛獅之間的水準,所以馬丁尼稱之為半個偉大”
“幸虧剛才沒演繹完冬之旅全曲,沒繼續振蕩d弦的神性,而且是把劣質得不能再劣質的吉他,否則我這剛到南大陸的第一晚,怕是要傳出過于驚世駭俗的跨大陸新聞了”
范寧思考其中緣由之際,商隊的克雷蒂安帶著長子特洛瓦走到他的面前,鞠了一躬,又將裝有干花瓣的紙箱打開,把一大捧色彩繽紛的花瓣朝他身上撒去。
“舍勒先生,愿您寬諒之前我們還不夠濃烈的熱情與禮遇。”克雷蒂安在行禮時分外感激站在身后的騎士。
還好自己一如既往地聽從了“指路人”的建議,“不夠熱情”這不算太難補救和完善的處境。
“坦白說,像您這樣級別的游吟詩人,我們的家族商隊還未有過以主客身份同行的經驗,不過我現在會讓特洛瓦去安排更多的”
“我已經接受過獻禮了。”范寧淡笑著往最近的一顆椰樹走去,“靈感的產生僅需要浪游、膳食和睡榻,其余的意義只剩下諸位的審美、情緒與共鳴。”
哎,所以還是“田園詩”的途徑舒適得多,可惜我也不能中途轉行。馬賽內古望著其背影,心中又在盤算比對,也在進一步揣摩著舍勒跟隨商隊的意圖。
他總認為若自己生于音樂世家,或被賜予的是藝術靈感,比如就像舍勒這樣的高級別游吟詩人,雖然論武力要弱于自己,但人生目標完成起來反而會更加優雅。
露娜下意識地邁步跟著范寧,克雷蒂安則愣了一下,又朗聲開口“至少我需要令特洛瓦為您安排一間最上等的客房”
范寧沒有接話,走到樹下,云淡風輕地抬頭發問
“所以,這些奇特的果實它們有什么用”
既然是從外邦漂泊而來的游吟詩人,對于自己不知悉的細節,不用過度掩飾。
“可直接將它當漿果那樣去吃,也可以和其他食物或酒精混搭,您會感受到無可比擬的清甜甘冽。”身后傳來馬賽內古的聲音。
“這些芳卉詩人的祝福徽記,在高溫天氣下不會有絲毫腐化,幻象持續三至七天不等后才會憑空消散,有時我們在旅途中也偶爾發現枝葉上結有這樣的漿果,這說明不久前有真正的游吟詩人漂泊至此奏響了音樂,吃掉這些漿果不僅能帶來味覺的愉悅,還意味著獲得好運,顏色越紅則好運越深。”
這位騎士對準上空擲出了幾片回旋飛鏢,又干凈利落的回歸手中,十多顆發著橙紅色光芒的果實盡皆墜落至砂石上。
旁邊的侍從用玉石托盤逐一拾起,范寧拿起一顆,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