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范寧接過吉他,和之前一樣,拆掉d弦,換成了自己那根。
她們仍舊在好奇地打量范寧的動作。
舍勒先生好像特別喜歡它,可能是由于從海難里帶出的緣故。可是露娜清楚,自己剛剛撥奏它的時候,覺得它就是一根普通琴弦,除了顏色有點特別
“舍勒,能不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作為送琴者的安,此次很坦然地坐在他另一側。
“這個句式通常說不了不。”范寧交替撥著空弦與12品調音。
是旅行夜宴中常見的真心話環節嗎我喜歡露娜坐直身子。
“你之前愛過的女孩子們是什么樣的”安提出問題,然后又飛快補充,“嗯,這有些直白,但它不是個單純的常人眼中的情史探詢可以認為是藝術,對,是個藝術問題我想肯定有非常多的人好奇,舍勒先生在奏唱那些憂郁的愛情詩時,他心中到底有過一些怎樣的畫面”
范寧聞言眨了眨眼,思考著怎樣的回答能符合當下的人設,同時也避免給自己挖一些“把接下來的路帶偏”的坑。既然特巡廳的潛力音樂家考察遲早會來,那么每一條自己身邊人的印象,都會構成他們視角里的重要參考信息。
“首先,肯定是好看的女孩子”卡米拉俏皮地將手舉高。
“青春活力必然很重要。”見長姐很配合地活躍氣氛,安馬上自己接了一條。
“應該要有才華。”露娜小聲補充。
“爵位,所在家族爵位特別高,至少伯爵起步,公爵上不封頂。”馬賽內古繼續扒拉碗里的蘑菇。
你們這刻板印象有點重啊
“你們把話都說完了,我說什么。”范寧搖了搖頭,然后徐徐笑道,“我當然是對具有杰出藝術才華的美麗女孩缺乏抵抗力,難道有不落于此俗套的男士嗎”
看著幾名女孩子都想立即追問的樣子,他話鋒一轉,低頭留出一個憂郁的笑容剪影
“不過,再漂亮的女孩,也不能對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音樂藝術有一點褻瀆。如果我所欣賞的女孩唱走了音或一個樂句奏得不對,我對她的好感霧時就消失無蹤,甚至有可能轉成憎恨。”
很好,機智的回答。范寧心中略與自得,既做了完全不同以往的區分,又把定義權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避免了日后面臨考察時,給自己挖了個潛在的“言行不一”的坑。
樂句奏得到底怎樣算對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我會唱歌”安聽完后立即自信挺胸舉手。
范寧訝異地看她一眼,這時特洛瓦開口了“這倒是真的,安的嗓音在彌辛城的商會圈子里是公認的好聽,偉大的舍勒先生,我猜是因為您總是敬業地自彈自唱,導致我們的安一直沒有發揮機會。”
看到周圍人都在點頭,安笑出了兩片酒窩“對吧,哥哥,誒,還有你們,應該向舍勒介紹我的小名,從小時候就有的小名。”
“她叫夜鶯小姐。”露娜小聲說道。
小女孩的語氣有些羨慕,因為自己就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自信與天賦,之前在舍勒先生面前彈個吉他分解和弦,她都緊張得心臟砰砰跳。
“那么,夜鶯小姐,你想唱什么”范寧不由得感到有趣。
“春夢,冬之旅第11首。”安朝他眨眨眼,“讓我也來一遍,我最喜歡這首了。”
范寧隨即撥出流淌的68拍伴奏,并用四小節婉轉甜蜜的裝飾音旋律作為序引。
安仍舊是隨意抱膝坐地,只是將抵在膝上的下巴移開,整個身體微微后仰,打開胸腔,隨著唱起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