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么問”范寧瞥了她一眼。
“因為你說你未曾寫過。”她伏在旁邊的欄桿上朝下望去,一側小腿帶著帆布鞋朝后微微勾起,“他們討論那位范寧先生的巨人與復活討論得很熱烈,這說明交響曲是十分能證明實力的大體裁,而我深信不疑你同樣有這個實力。”
范寧聞言似笑非笑地搖頭“你覺得如果我寫交響曲的話,和他的巨人、復活比起來哪個會更受歡迎”
“你。”安毫不猶豫地回答。
“哈哈哈。”范寧笑聲清越,繼續俯瞰風景。
“老師,你聽聞過狐百合原野嗎”她又問道。
“很難不知道它。”范寧“嗯”了一聲。
從書籍上真正了解過緹雅城風土人情的外邦人,印象最深最好奇的地方恐怕還是圣地狐百合原野,據說那些狐百合花的花型奇特,氣質艷麗高雅,芳香深入肺腑,放眼望去猶如南部平原之上燃燒的火海。
“等參賽完我陪你過去走走,那兒一定能帶給你非常新奇的靈感。”
少女說到這向范寧微微行了一禮“這幾天練歌辛苦老師了,埃莉諾國立歌劇院那邊下午就要開始定選,我在動身前需要去沐浴、更衣和化妝,還需要練會聲,現在只能先失陪啦。”
范寧早已知悉安排,揮揮手示意她先自行去準備。
“啊,我還忘了請教一個問題。”安轉過身又轉回。
“什么”
“五首呂克特之歌有你指定的演唱順序嗎”
范寧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沒有,依你喜好。”
“我要一句增加自信的鼓勵。”
“在沒有大失誤的前提下,這一環節的難度用呂克特之歌有些欺負人。”
“好謝謝老師。”
對方離去的背影和步伐輕盈又愉快。
后來這幾天的相處打消了范寧心中很多的顧慮,根據以往的某些經驗,他最頭疼的兩種必須得斷聯的后續情況都沒有出現這位夜鶯小姐尊重人也同樣自重,言行舉止仍保持著禮節和分寸,而且沒有變得幽憤哀怨或郁郁寡歡,依舊是渾身散發著坦率、開朗又自信的能量,并朝著自己的名歌手夢想繼續積極努力。
在自己表示“定選”環節不會去陪同后,她也只是愉快表示,如果她能進決賽的話希望自己可以考慮去觀看。
實際上名歌手大賽早在七月上旬就開始了,從各群島和城邦的“泛選”,到緹雅城邦的“復選”,再到決賽有足足六大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