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頂級十大往下,包括了25家一流、44家二流和117家三流,阿科比交響樂團位于一流職業樂團偏后位置,以瓦爾特這種出身雅努斯正統的“持刃者”,出國來到交響樂發展相對落后的南大陸謀職,在這個團當個“音樂總監”倒是說的過去,常任指揮嘛,多少是個有點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如果遇到總監上司難對付的話,卡在二把手位置會很難受
這里是緹雅,不是阿科比,他們是來巡演的,節日大音樂廳是他們的客場,但常任指揮也不至于連尊客票都留不到,哪怕這場內部問票的貴賓比較多也不應該這樣,范寧開始懷疑這位瓦爾特先生,是不是到了南大陸依然沒能和這邊的音樂圈搞好關系
搞關系也是門學問,像自己之前那樣,剛出任常任指揮就把總監上司和校方領導給弄服氣,接著又和不同流派的同行、貴族、廳方、教會和樂評人都能談笑風生的人的確不算多
按照門票號碼牌的尋找入口指示的范寧持續發散著思維,正當對上標號準備入場時,工作人員用禮貌的聲音將其思緒打斷
“對不起,按照公國規定,您身邊的這位小姑娘不能進入一樓觀演。”
公國規定在這里的公國規定,實際就是教會規定的意思。
范寧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這時露娜卻主動開口道“您幫我換個票根位置就是。”
“謝謝配合,我給您對調個三樓包廂座位。”工作人員接過她手中的票,然后對照劃有密密麻麻標記的平面圖開始搜尋起來。
“舍勒先生,我們先入場吧。”克雷蒂安對這個插曲本身不以為意,但考慮到舍勒和露娜的師生關系,他還是補充解釋了一句,“如今的費頓對失色者實質性的限制已經幾乎沒有了,不過在花禮節期間暫時還有個別地方,等散場了再讓她來找我們便是。”
范寧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再說什么
“巡視長先生,您的座位入口在這邊。”陰柔的男子聲音響起,那一大群西裝革履的紳士淑女再次從范寧背后掠過。
“卡萊斯蒂尼主教,您自請便。”何蒙低沉開口,與此同時傳來他銀質手杖點地的聲音。
“有勞塞涅西諾副總監了。”他旁邊另一位手持折扇的溫婉淑女則在道謝。
“呵呵,安娜小姐不必客氣,家父今晚尚在歌劇院那邊參評名歌手大賽,等待會事情都結束了,我做為東道主安排賓客們一起再聚,瓦爾特指揮對于巡視長和主教先生的蒞臨一定會很高興。”姓塞涅西諾的年輕男士似乎是劇院的管理方,他戴著一副象牙鏡框,笑容可掬地目送這些大人物入場。
當他注意到穿桃紅披風的卡萊斯蒂尼主教,打量了一眼旁邊那位相貌特殊的小女孩時,又不忘職業化地對工作人員強調了一句
“你們做好場館管理。”
回應的是一陣工作人員的應諾,再加上演出開始前暫別的、沒什么營養的寒暄后,這批的音樂會貴賓終于陸續進場。
范寧離背后這群路過者的最近距離不到一米。
“何蒙旁邊這個安娜,就是曾經薩爾曼隊長的聯絡員吧,情報里是中級調查員,自從我假扮瓦修斯,從圣塔蘭堡打回那個“報平安”的電話起,也實質上打上了交道,使徒事件的最初調查人應該就是她,這次跟著上司的上司出這么遠的差”
“至于這個穿桃紅披風的卡萊斯蒂尼主教,聽稱呼恐怕也是個邃曉者,和當時旅途中迷路時遇到的高位階花觸之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但都是這種陰陰柔柔的氣質”
此時范寧把玩著手中撕下的票根,腦海里考慮著某些顧慮,并思索著某些可能的風險。
“老師,我散場后馬上來這里等您。”露娜接過更換的票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