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傷教團的確是一個活躍在曾經南大陸土著中的組織。”
“在聯合公國初期,它們就已被芳卉圣殿定為異端并宣布得到了有效肅清,但實際上,他們的行事非常隱秘低調,一直到我曾經生活的那個博洛尼亞一派三執序者的黃金年代,還有最后斷斷續續的活動痕跡留存。”
“比長生密教這種組織,他們大多只是唆使信眾往自己或他人腦子上鑿坑,雖然瘋了一部分,偶爾還會死幾個,但終歸是沒那么極端,不像長生密教那般死絕。”
教堂的禮臺上,瓊一邊回憶一邊緩步圍著范寧走圈。
“他們崇拜童母,一位起源不明的佚源神,也有部分教眾認為她是質源神,但缺乏有力的秘史證據,她是傷口與洞察力的化身,傷口在世界意志層是門扉的代名詞,因此她被認為具備相當的看守門關的權限,而傷口造就改變,這又與疼痛和血液等事物有一定聯系,從這些方面來推測,她應該執掌鑰與池兩種相位”
所以,南大陸無論是正神教會芳卉圣殿,還是兩個隱秘組織愉悅傾聽會和圣傷教團,他們祀奉的見證之主都涉及到“池”相
范寧消化著這些隱秘的知識,他發現這世界幅員太廣,歷史太雜,總有自己不甚了解的隱秘組織或見證之主,這甚至可能難以在有生之年窮極。
“裂解場的夢境是怎樣的,還記得一些相關景象嗎”他問道。
瓊曾經提及過誤入這個與“童母”有關的移涌秘境的經歷,那感受很可怕,往常沒有讓她回憶的必要,但現在自己必須盡量挖掘所有可能信息的存在。
“那是一種體感長達數年的瀕死體驗,軀體和意識四分五裂,而且僥幸醒來之后,全身不存在的傷口劇烈作痛,思維稍有復雜時大腦也如刀絞,沒有機會趁遺忘剛開始就第一時間記錄夢境現在能描述出的,只是那里遍布鮮艷又鋒利的事物,可能是植物狀,又可能是鐵絲藤蔓,它們在不停地旋轉、交錯、研磨,然后,那里的地表之下,還有許多井一樣的東西。”
“井”這讓范寧有些疑惑。
“圣傷教團最常見的一個圖騰就是井。”瓊說道,“南大陸的土著井語是他們與童母溝通的古老語言,他們相信只有在井下頌念祈求的禱文才能拜請到最大的神力井的存在破壞了地表的完整性,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井、傷口與門扉是三者一體的”
范寧在揣摩這些含義的同時,想起了芳卉詩人第三則起源故事中,提到的一個角色是“誕于井與傷口”的女祭司。
也許在這里女祭司正是隱喻“童母”,而且
“在原本完好無損的頭骨上鉆孔,是不是也算破壞了頭骨的完整性”
“這還真是一種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傷口了。”范寧的話也點醒了瓊。
也許,圣傷教團熱衷于在自己或信眾顱骨上鉆孔的民俗,就是他們致敬圖騰“井”中的某一重要環節。
如果說有少數人的確通過這種方法靈感大增,甚至獲得了“通神喚靈”的能力,也許這些人就算是因接觸“童母”的隱秘而晉升的有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