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他在前世并沒有出國去過某位音樂家的故居。
他總是在假期里安排了一些別的事情,有學車,有練琴,有排練,也有純粹的娛樂,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得莊重且從容,接下來還有很多漫長的日子。
比如應該再把德語或意大利語學得好一點,比如可以湊到某個假期正好有一場更重磅的音樂節,比如最好是能遇見一位真正愿意與做自己同行的人指那個人在珍貴的旅行時間里不會沉湎于網紅打卡地或時尚購物街,而是能和自己一道站在大師們的故居里或墓碑前沉思,在那些音樂小鎮的花店和咖啡桌邊吹吹風曬曬太陽,然后晚上去教堂或歌劇院里聽一場便宜又地道的演出。
想太遠了。
總之范寧認為,那種感覺雖未體驗到,但現在應該差不多與之類似。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玻璃櫥窗內一疊疊泛黃的紙張上,它們隔空發生著相對移動,不斷有下層的紙張重新映入燈照的光暈之下。
這些屋子里住著不同的故事,那些記憶曾經是有強烈的悲歡的,但多年后可能僅似一杯澹酒,只有在某個稍稍相似的夜晚里,才能感受到那些惝恍迷離的影子,以及狐百合原野中溪澗潺湲的聲音。
“嗯”
在逐漸走神的某個時刻,范寧突然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托恩大師與維埃恩有過通信件”
有一張信箋紙上的抬頭正是維埃恩的名字。
內容本身只是稍稍帶有音樂話題的家常茶飯,但這就意味著
在無形之力的驅使下,更多靠下的資料被隔空移了上來。
維護這棟故居的工作人員,在史料整理上做得并不精細,信件并未嚴格聯絡對象分類,其中涉及到維埃恩的不過零星幾張,暫時沒發現什么過于值得注意的內容,但是過了不久后,范寧在一張已被使用過的空信封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一個從外郵來的寄信人地址低地蒂扎希派米亞區域納易加湖西道3號棟。
一長串雅努斯語單詞和字符讀起來有些拗口。
但范寧憑借自己博聞的記憶至少能辨認出,這個地址仍屬于狐百合原野城郊范圍內。
也是一棟別墅,也是一位桂冠詩人或新月詩人曾居住的地方。
不過由于信封已空,倒是不能確認它是否和某張維埃恩信件存在互相對答的關系。
正當范寧思索著是繼續搜尋資料,還是先去這個地址調查調查時,外面傳來了管家的冬冬敲門聲
“舍勒先生,有一位叫馬賽內古的騎士先生來拜訪您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