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之時”
范寧在記憶中檢索著這個詞組。
他腦海中浮現出來到南國第二日,商隊從巴克里索港啟程后,自己在馬車上研究芳卉圣殿教義、并聽露娜講述“喚醒之詠”民俗文化時的場景
“理論上只要處在花禮節期間,處在緹雅城范圍,人們的任何一次演奏或演唱都有可能成功將她喚醒,并引發強烈的幻象和共鳴,南國至此徹底開啟盛夏”
“舍勒先生,您一定要去試試
等您獲得了芳卉圣殿的最高規格祝福,神職人員們就會推算出大吉之時,在9月的某天邀您成為花禮祭的座上賓,而我則是曾經第一個向您發出禮約的人”露娜那時就在幻想著自己能摘得桂冠。
“所以”范寧向瓊簡要復述了這其中內容,“從字面意義上理解,大吉之時就是盛夏開啟后舉行花禮祭盛會的那一天。”
“如此的話,維埃恩用前奏曲成功實現喚醒后,這位紅色短發女士在道賀話語里出現大吉之時這一關鍵詞,好像不算什么奇怪突兀的事情。”
“紅色短發女士”瓊聽到這里小腿繃緊、坐得筆直。
在她的視角里,由于啟示畫面很模湖,之前并未掌握這一細節。
“這個人很可能是緋紅兒小姐,或者說是當年處在她操控下的一位觀演賓客。”
“我還一直在奇怪,為什么唯獨這一幕,自己能模模湖湖感應到,原來是靈魂孿生的關系”
“看來,南大陸875年的盛夏也有問題,和今年914年一樣,開啟它們的喚醒之詠曲目,都受到了祀奉紅池的愉悅傾聽會的影響我有點困惑,這樣開啟盛夏會造成什么特殊的變化,或者完成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這正是我想先問你的。”范寧說道,“之前在圣亞割妮醫院的鋼琴旁,我在鳥鳴聲中重現維埃恩前奏曲后,腳底下陡然出現的異變是到底什么情況”
“現在想起來,那好像是一種回響。”瓊說道。
“回響”范寧思索起來,“你的意思是,那突如其來的溶解危險,和我制作烈陽導引的沐光回響、抵抗外來沖擊的擴縮回響一樣,和希蘭在星界中穿梭、你在墻壁上開門的原理一樣,是一種從移涌中泄露出來的違和感”
“是,一種極其強烈的池之回響,當時我的感覺就是你所處的世界表皮突然稀薄到了近乎穿孔的程度,移涌中流溢的神秘物質就像溏心蛋一樣透了出來”瓊托著下巴作仔細回憶狀。
“如果按照神秘學學術研究的劃分,有知者對應的位格是九個階次,邃曉者和執序者穿過門扉數的位格又是往后六個階次的話,那種強度就是九加六等于十五一種十五階的池之影響其源頭離輝塔穹頂的高度太近,足以引發某位見證之主的親自過問。”
范寧臉龐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難道,大吉之時不僅是花禮祭的日期,還有另一層神秘學上的含義,比如某種池之回響的名字也叫大吉之時”
“但不管其作用如何,回響所帶來的違和感都是暫時的,連24個小時都無法支撐,四十年前的一次前奏曲樂隊正式演出帶來的回響,無論如何也影響不到現在才是”
“不,你忘了,回響還有一個用途。”
瓊揚起小臉與其對視,眼眸中有紫色的門扉合頁在啟閉。
“它可以用來制作咒印。”
范寧眼神凝直。
他望著地面那些血腳印,沉吟片刻后終于開口
“那首前奏曲的真正標題叫牧神午后,維埃恩能寫出它,和我們在瓦茨奈小鎮遇到的那個先生有直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