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卡察”
不是,代個“喚醒之詠”就算了,怎么“名歌手”也成了我代,這真的不合理啊
攝影快門聲中,被賓客裹挾著一眾親友往天頂花廊走去的瓦爾特,感覺自己腦子這下怎么都想不通其中道理了。
人群在數分鐘內從各通道散去,趕赴一系列慶祝游街的工作人員也沒來得及拆臺,露天歌劇廳回到了一貫的寂靜和昏暗。
范寧依舊坐在那臺大三角鋼琴前。
留下的兩位小姑娘靠著琴的一側邊緣坐地,她們雙腿蜷起,兩手抱膝,臉龐微微仰起,凝望著環形墻壁上的微弱燈盞與頭頂星光。
“人類告訴我,關于黑夜,關于表達人世間的深沉與渴慕,隱喻靈性的轉變、神性的尹始”
第四樂章的樂隊部分,在范寧筆下已經初具雛形。
它的開頭完全是喚醒之詩引子中的一段復現“神秘動機”低沉的弦樂聲從四面八方涌現,陰郁晦暗的柱式和弦,連接起沉悶而遲緩的同音起伏,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旋律,陌生、可怖、怪異,如遮擋神秘物質的帷幕輕紗。
這是由范寧所定義的,第四樂章中“黑夜”的整體基調。
曾經在第一樂章,它代表著“無生命的物質”,或指“進入門扉之前的人”。
現在來看,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場景了。
但接下來它的發展,是人聲。
這是范寧實現意境飛躍的關鍵手段,“進入門扉之前的人”變成了“領會神性之前的靈”它們是位居輝塔不同高度的不同現象,但本質存在某種共通之處皆為“新我”與“舊我”的分離。
“文本,關于尼采的文本”范寧回到第一頁篇頭,運筆寫下“非常慢、神秘地”的表情術語,然后凝視著那行留給女聲獨唱的聲部。
“寫人聲自然要確定音域,我的夜鶯小姐是一位極好的女高音,不過音域要與文本所表達的意境相匹。”
“權力意志悲劇的誕生論道德的譜系曙光漫游者及其影子其實在尼采的眾多著作中,如果單從論及酒神與日神哲學的角度考慮,從悲劇的誕生中選擇文本是最直接的”
“但我的第三交響曲主旨是輝塔結構,是攀升路徑,是六重門扉,是指出升得更高的道路酒神和日神不過是敘事素材而非本質,若采用悲劇的誕生作文本,有造成主旨偏移的風險,或使未來的聽眾無法準確領會我的意圖”
“其實論及升得更高,尼采的另外一個哲學概念與其更加吻合”范寧顱內無窮無盡的靈感火花在爆裂攢射。
“超人”
“超人的定義,在學術觀點中有很多種解釋,有道德上的定義,有力量上的定義,還有自由意志、數理邏輯或苦難與歡樂的關系但在我這里都不重要,我所想要表達的是,超人并不是一個狀態,而是一種動態超人不存于抵達的目的,而只存于戰勝的過程”
“從喚醒之詩中暴力與田園詩的粗野并置,再到花兒、動物和人類所告訴我的對立與相容有的誕生戰勝了無的空白,然后高級的對立又戰勝了低級的對立,這就是超人,這就是升得更高,是第三交響曲中最根本的主旨”
“那么,到底該選用何種著作,來表達人世中關于黑夜的深沉與渴慕,答桉就昭然若揭了”范寧口中低聲喃喃自語出一個德語詞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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