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圣者需要和特巡廳那邊打交道,這群人事情特別多。”
三人坐在另一旁,吃著白面包,喝著涼白開,而前方就是一大桌熱氣騰騰的珍饈美味,這場景看上去屬實有些怪異錯位。
“這些人每天哪來這么多豐盛奢華的食物供應”三兩片面包填飽肚子后的范寧,坐在沙發上久久未動。
不凋花蜜消失后的每一天,都在比前一天造成更大的影響,人們身旁所見的椰子蟹、緹雅木鴿和帕拉多戈斯象龜等造物接連死亡,降水不再帶來漫山遍野的蘑孤,甚至連那些熱衷于尋找戈若拉多蟾蜍的人們都接連撲空
這些開始凋亡的贈禮種類,囊括了教會頒布的“禁食令”中的所有,也包括了更多不在限制清單中的更普遍的事物。
直接造成影響的,除了民眾的飲食生活,還有貴族們的產業、行業商人及相關跨洋貿易公司的訂單貨款等這看似是輕飄飄的一個概念,實際上范圍非常廣,造成的不安定影響相當大,民間開始流傳起各種各樣怪力亂神的“解釋版本”。
而范寧從花園漂流出來醒轉后的第一時間,就向伈佊告知了所有他能理解能告知的消息,伈佊表示認同及感激,并約定了對于當前困境的一些對策。
但唯獨,這位圣者不相信“芳卉詩人”已經隕落。
或者,他認為即使詩人不再位列居屋,其奧秘與言辭仍然具備神力,而接下來的“花禮祭”就是拜請這神力的最后機會。
露娜做了個干巴巴的吞咽動作后,走到窗邊,拉開卷簾,朝下望去
“我還覺得,今年這些手中邀請函仍保持狀態充盈的賓客,性格、氣質、才情也和我以前見到的不太一樣,這些人要么總是一副沒吃飽的樣子,要么神態時不時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下流感覺,或者,沒有這么鮮明的問題,但精神狀態中總是透著某種病態的一驚一乍”
在今年,花禮祭邀請函的枯萎與充盈機制,篩選出的人群似乎同以往出現了很大區別。
小女孩的語氣憂心忡忡“老師,我感覺近日的亂象恐怕一時半會難以好了,等演出結束后不如真的像瓦爾特師兄那樣,去到其他大陸進修一段時間”
“老師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對嗎”比起面有憂色的露娜,夜鶯小姐臉上仍然掛著恬靜笑容,“什么時候去進修都行,我們的學習進度肯定不如瓦爾特師兄那么靠前,如果有要求可以提,我唯一希望老師也跟我們一起”
范寧坐在沙發邊沿,手肘撐膝,巴掌托顎,沉默良久后才開口
“其實,我早做過將你們送出去的決定。”
“啊”兩位小姑娘眼睛睜圓。
“那不是一場夢嗎”安似乎察覺到了他今天不甚高漲的情緒,當下仍在笑著搖頭,“不過老師在夢境都能作曲,做一個進修安排也很正常,所以,最后老師還是不舍得讓我們先走”
范寧仍然低低目視前方
“再說一說那日進入花園后的感受吧。”
兩人重新細細地回憶一遍
“先是穿過那層渾濁的白色界面,嗯,這一點是一定做到了的,老師說過的出入無禁狀態也影響了我們”
“但是剛踏上拱橋上坡的第一級臺階,就立即昏睡了過去,后面做了一段不長的夢,情緒不錯,大致是在拱橋上的閑聊與觀光,然后就在入口處和老師一塊醒過來了”
范寧一直在點頭。
所以她們就算獲得了“通行許可”,能穿行界面,卻依舊無法在“困惑之地”中游覽探索。
南國的女孩兒,無法實質性地待在南國的“困惑之地”在“花禮祭”前夕自己想將其送走又被潛意識否掉
又是一陣沉默,最后范寧從胸前領口處翻出一張折疊的信紙,“嗤拉”一聲撕成兩半,伏在茶幾上寫起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