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主教們那里聽說,你一直在調查失常區相關的事情。”對方問道。
終于到了這件事情。
這是范寧在計劃中明確了要“聊到”的話題。
失常區里面兇險萬分,既然去的是“拉瓦錫”,一定要實現爭取到教會最大化的助力。
“主教們這見證是真的。”范寧點了點頭,和在教宗面前說的話一樣,“神之主題埋在地里,又有不詳預言被那廳長帶出,四處在傳,我必要前去探詢,將秘密一并顯明出來。”
“我見那廳長對失常區懂得很,又在討論組里當首領,想必是應允了顯揚藝術、保全民眾的擔待,他手底下的調查員,對于害人的假先知、假師傅,有的拷打,有的凈化,有的槍決,也覓不得仁慈。我若受著自己的差遣,又借著他們的力,這豈不是好嗎”
圣者的長衣無風自動起來,但語氣仍舊低沉澹漠
“拉瓦錫主教這么想問題,是個正常人該有的思路,的確,特巡廳掌握了太多其他組織沒有掌握的情報,那個預言歸根結底,也是波格來里奇派人從失常區里面帶出來的,但是看看芳卉圣殿的結局就知道了,想和他們取得平等的合作關系是不可能的,波格來里奇不會把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
雖然對這個答桉早有預料,但范寧還是作出了疑惑的神態,又追問道
“圣者大人剛剛關于密特拉的那番言說,是徹底考究了教會與學派兩者的淵源端由,那這波格來里奇究竟算得什么”
“他是作信仰的行事嗎他是作研習的行事嗎他們逞著驕傲輕慢,在神面前作妄尊自大的像,出狂狷的話薄待義人,讓各座城里的民都盼著有責罰臨到他頭上,這豈是好嗎”
他的確想趁機打探到關于波格來里奇這個人的一些過往。
各官方組織的核心層,這些年來一定沒少打探收集他的情報,不說隱秘層面的,至少世俗層面,應該會有一些比較系統的資料。
圣者第一次順著石燈邊上的臺面落坐了下去,一張流轉著金色光芒的座椅也隨即出現。
顯然,面對一位教會高層,關鍵人物,又是潛力無窮大者,他認為告訴拉瓦錫這些情報是有必要的。
“其實,特巡廳是股極其年輕的勢力。”
“比起那些動輒從新歷以前傳承過來的有知者組織,它究其歷史不過兩百余年,還不如我活的年歲久遠”圣者在講述時坐得筆挺,雙手緊握座椅扶手,臉龐仍然看不出情緒。
“特巡廳的發家史,當從8世紀初期開始說起,那時北大陸的霍夫曼王朝已到薄暮時刻,世界上對于神秘主義還不存在管控之說,非官方的有知者只要不像密教徒那樣蠱惑民眾,危害公共治安,官方教會和學派基本不會去找擁有異質追求之人的麻煩”
“特巡廳在那時的前身代號叫做變天,一個由新興工業階層籌資組建、以數位研習盡之奧秘的有知者為首領、意欲發動蒸汽革命的地下組織,由于起初依托各大城市里的小酒館進行聯絡,那位初代創始人又被他們的部下稱為館長”
“霍夫曼王朝被推翻,提歐來恩建國后,變天地下組織也就成了特別事件巡視調查廳,正式成為官方非凡勢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