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不相同。”
安德魯中尉的聲音在劇烈顫抖。
或許是因為軍人屬于意志力最堅強的那類人群,或許是因為恐于“比試”徹底落敗而被剝下更多的皮,安德魯仍舊不敢停下,喘著冷汗,繃著雙腋,繼續往下面唱。
“人間的喧囂和吵鬧,在這里杳無蹤影。”
可惜的是,他似乎未能扭轉“比試”的局面。
“嗤啦”
左腿遭受了同樣的待遇。
“我,我們活得和睦安寧,生活如天使一般,度度過歡樂的時光。”
安德魯的右臂也被扯成了破袋子。
“我們又蹦又跳載歌載舞而有圣塞巴斯蒂安在天國注視著我們”
在神圣的音節被詆毀和褻瀆、血腥味彌漫之間,這首唱得扭曲而痛苦的天國裝滿小提琴終于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歌聲剛停,。
“啊啊啊”
這一下,官面容還依稀可見
終于,在前一位被剝皮的伊萬已經斷氣后,地面上又多了一團慘叫蠕動著的血肉。
繼博爾斯“失蹤”,雅各布畸變,伊萬被剝皮后,第四名隊員的生命也進入了痛苦的倒計時。
緊接著是杜爾克和阿爾法。
這兩人分別持著小號和口琴,如臨大敵地站到了巨石旁邊。
吹奏聲先后響起,迥異的音色與樂曲,沒有絲毫和諧度可言。
而且范寧意識到這兩人的樂器似乎互換了,原本應該是杜爾克喜歡吹口琴,阿爾法曾經在軍樂團中擔任小號手的。
接著,他又意識到不止這兩人,其實,隊員們特質和專長的界限,似乎很早就發生了模糊和雜糅,軍士們晉升了有知者,研究起了神降學會的秘密教義,神職人員們打獵烹飪,而且掌握了純熟的機械工程技術
在巨石平面上吹奏的杜爾克和阿爾法,很快也在嚎叫聲中被剝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皮。
“該死。”圖克維爾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到我了,無論如何,也要贏了這場比試,燈塔一定就在附近了,神之主題一定就在附近了”
“贏了這場比試,扒光你們的皮贏了這場比試,扒光你們的皮”
這位主教直接一腳踢飛小石頭上的月桂葉花環,坐了上去,就像彈鋼琴一樣地,對著那塊被鮮血染黑的大石頭演奏了起來。
更加詭異的是,它還真響起了鋼琴叮叮咚咚的聲音。
范寧渾身一個激靈,再次切實感受到了四周透射過來的幾道冷然注視的目光。
這讓他渾身如墜入冰淵般顫抖了一下,但是,靈覺依舊沒發現什么實質性的東西。
音樂會比試見證者的注視輸者被剝皮“裂分之蛹”的儀式分食血肉雨林倒塌鴉群往西邊飛去一路見到的色彩艷麗、勃發繁生的花粉和孢子范寧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緊握雙拳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