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氣息打斷了范寧的發散思考。
因為他覺得正下方的門口處已經站了個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再度扭身往左,向“流動展廳”的區域奪路而逃
一路狂奔。
狹長漆黑的走廊和以前一樣如同通向深淵的隧道,只是這一次自己手中沒有提燈和牛油蠟燭。
額頭和頭發上傳來一陣沁涼。
似乎是雪塊。
下雪了
燈塔里面下雪了
腳下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積雪和黏土撲簌簌而落。
“這建筑不會就要坍塌了吧”
范寧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
“從外面看上去,燈塔高聳入云,我這才到二樓,如果馬上就要塌了的話”
一般來說,一座上下結構的建筑,范寧總是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放在最上方才對。
但范寧依舊不敢慢了半拍,腳尖生風點地,同時無形之力加持,推動他的身形像子彈般往前方激射而去。
因為他對前方也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曾經那個特納美術館的“走廊的盡頭”,正是文森特放置音列殘卷的地點,那么如今類似的位置,會不會有可能就埋藏著“神之主題”
“你的辦事效率很高,看來神之主題就在這個方向”
突然前方響起了f先生的聲音。
完了范寧剛剛醞釀出的信心被擊散,情緒沉到谷底。
蒼白色的微弱光芒一寸寸地從前方溢出。
高領白襯衫,格子領帶,純黑西服,面朝自己的臉部昏暗,依稀看上去三十多歲,梳有云朵狀的短黑頭發,嘴唇兩邊留著寬而翹起的胡須。
正是之前在“隱燈”小鎮的怪異美術館前臺所見到的f先生的形象
隨著蒼白色的光暈逐步蠶食了走廊的黑暗,有些東西看得更清楚了一點。
“嗯”
下一刻,f先生的眉頭反而比范寧皺得還要深了起來。
此人追上了范寧,卻無視了范寧,扭頭繼續往前方踱步而去。
范寧自己也疑惑重重地看著兩旁掛在墻上的事物。
暗綠色的月亮透過云層,照出深色河床的輪廓,河水閃耀粼粼光波。
前世俄國美術家庫茵芝第聶伯河上的月夜,被掛在曾經特納美術館“走廊的盡頭”的那幅,被文森特用來和自己的山頂的暮色與墻一起隱喻“日落月升”的那幅。
現在,它被掛得到處都是。
走廊兩側全是千篇一律的第聶伯河上的月夜,不斷往深處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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