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走,我就主動驅趕吧。”
“所有合唱團員和歌唱家們可以回了,我沒打算寫有聲樂的作品。”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應聲跌出夢境。
范寧說完又開始低頭翻閱。
“豎琴手伊妮德,你回去吧。”
“圓號手,加爾文......呵呵,你湊什么熱鬧,家里那兩個身體抱恙的妹妹......回去吧。”
“馬庫斯,奧克洛維婭,埃吉斯托,穆勒爾......”
范寧粗略地掃視了每位樂手的經歷和家庭狀況,一口氣點了近一半的人。
“瓦爾特,余下所缺的,你給雅努斯和南國的教眾們部分機會,還有其他的藝術家,也可考慮一些。這事情,作為總監,你自己定奪,唯一的要求,是要快點了。”
瓦爾特趕忙答應下來。
越來越多的身影從夢境墜出,一時間啟明教堂里的人數急劇減少。
范寧繼續站立原地,一副沉吟樣子。
“然后呢?”
“你不會是在找個借口支走你的小提琴和大提琴首席吧?”
希蘭和羅伊一直站在范寧旁邊很近很近的位置,全程打量著他的沉默與點名,這時羅伊忽然意味深長地開口提問。
“有么?沒有的事。”
范寧神色如常,自問自答,只是長出了口氣。
“沒說不讓你們去,這次,一塊吧。”
“誒,這人良心發現。”希蘭扯了扯羅伊的袖子。
“早就答應的事。”羅伊輕輕“切”了一聲,“你看他去了趟失常區,回來后就一年內連著從‘鍛獅’跳到‘新月’又到‘掌炬者’,明擺著之前是有好處總想獨占。”
“我欠你們的,行了吧。”范寧忍不住笑。
三言兩語,心情就突然不知怎么,感覺也沒想得那般郁郁。
“你本來就欠的多了去了,《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慶功晚宴,碰杯不積極就算了,最后人還跑了,合適嗎?”
“......不合適。”
“哦,對,還有,回頭給我說說,你是怎么做到在雅努斯院線考察期間玩了我一整道,而且全程做到一點不笑的......這賬我得仔細算算。”
“......”范寧只是笑。
總歸是散會了,自己一定馬上就會再想聊點什么,不過當下只是笑。
他笑,姑娘們也笑。
眼神交匯對視著,忽然范寧皺了皺眉,轉頭望向了遠處一盞燭臺。
下一刻審判長梅拉爾廷的身影浮現。
“圣拉瓦錫閣下,外面出了些事情,我不得不打擾求見。”
“怎么了?”瓦爾特還在給聲部首席們交代事情,暫時沒走開,他本能感到一絲不妙,“和那個天際冒出的東西有關?”
梅拉爾廷卻是搖頭,表情的焦慮程度在范寧看來前所未有。
甚至,還能看出其眼里有一絲強壓著的怒火!
“不是,是利底亞人!他們襲擊了圣城!就是剛才!現在!”
“什么情況?”突發的事件讓范寧皺眉,剛才那變好點的心情也散得比氣泡還快,但他覺得一時間根本沒想明白,“利底亞的軍隊撕毀前期的談判條款打過來了?不可能啊......”
之前無事發生,才一夜的時間,就算前線全面迅速潰敗,這也不可能就打到圣珀爾托了啊?
難道是朱利安·科塞利那個執序者散了會后在圣城發瘋動起手來了?馬上都要動身了,這是鬧得哪一出?
“還不是很清楚襲擊到底是怎么發生的!”梅拉爾廷臉色鐵青,“暫時沒有什么強者出手的痕跡,我感覺,應該仍算世俗層面的軍事襲擊!......只是,現在大家都不太理解那是些什么東西!感覺那似乎是......”
“一種威力匪夷所思的新型武器!它和炸彈差不多,但殺傷力和范圍大到了令人無法理解的程度!整個圣珀爾托共有二十多處點位被投下了這種‘炸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