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老大爺真是過獎了。我也只是暫時控制了他的病情而已。”
老人家有些遺憾的說道:“唉,這也已經很不錯了,以往他每次發病,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呢。”
王秉志扶著老人家站起來,道:“強叔,怪多人看的,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幾人這才一起重新回到了院內。
老人家道:“你們先吃,我先把這些菜給他們盛上。”
張揚三人落座之后,蔣青山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王老板,你剛才說他失憶了,我看你倆蠻熟悉的樣子,我能打聽一下這位老人家情況嘛?”
王秉志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楚,我就給你說說我倆的交往經歷吧。
十八年前,那時候我正是人生最失意的時候,萬念俱灰,甚至連輕生的想法都有了,我甚至找了一個高樓站了上去,準備一跳了之。是正好在那里撿垃圾的強叔挽留了我。
他跟我講,你連死都不怕,為什么不好好活著呢?難不成連我這么個殘廢老頭子都不如嘛?我那時候倔啊,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說我不如誰,因此被強叔這么一刺激,我當下便絕了那不好的念頭。”
蔣青山淡淡的笑了一聲,道:“然后你就迎來生命的巔峰時刻了吧?”
王秉志搖了搖頭,道:“生活總歸不是故事,哪有那么傳奇的事情。又過了一年多,我再次遭受了更大的打擊,這次的我比之前那次還慘,甚至險些還丟了命。我那時候又有些自暴自棄了,買了一箱啤酒上了天臺,準備喝完之后就跳下去。
巧合的是,我居然又遇到強叔了,他跟我說,你連死的心都有了,為什么不能再活活看呢,反正再差也不過就是死嘛,好好活一段時間,再想著去死也不遲。我一想也對,反正我的生活都已經夠糟糕了,還能再差到哪兒去呢?
就這樣,我抱著必死的決心玩命的去做事,很快便在東江站住了腳,為了報恩,我就把強叔接到了我當時的公司做事,也就是這個胡同里。他當時說他會做飯,我就讓他給弟兄們做飯,這一做,就是十多年啊。”
蔣青山道:“那剛才你說這位老人家失憶了,是什么情況?”
王秉志道:“我也是后來才發現的,我偶然問起他家人的情況時,他居然一問三不知,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帶他去醫院檢查,醫生們說,他的大腦受過刺激,出現了失憶的癥狀。”
蔣青山問道:“那剛才這小凳子不是他的親孫子?”
王秉志搖了搖頭,道:“小凳子是他撿回來的,我的事業后來做大了些,就搬離了這里,我本來想請強叔繼續幫我的,他卻覺得怕拖累我,就一直留在了這里,開了這個小食堂一樣的菜館過日子。
有一年冬天,有一個年輕女人帶著襁褓中的孩子在這里吃飯,吃到一半說是要出去給孩子買些東西,托強叔看一下孩子她馬上就回來,強叔就答應了,可是卻再也沒等到那女人回來。后來他在里面發現了一封信,才知道這孩子是因病被遺棄了。強叔就把他收養了。”
蔣青山緩緩點了點頭,轉身問張揚道:“張揚,強叔的情況,你能治好么?”
張揚搖了搖頭,在他的醫學儲備中,還真沒有治療失憶的辦法。
蔣青山表情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張揚正想好奇的問問蔣青山怎么了,就聽一聲囂張的喊叫聲傳來。
“排毛線的隊啊,老子出十倍的價錢給你,老瞎子,快給老子盛菜,耽誤了老子的大事,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