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芳道:“我不管,就是有天大的事,你都別想走,至少得見過黃半仙以后才行。”
張揚道:“我保證,我明天肯定不會耽誤去見黃半仙的。這總行了吧,”
楊淑芳道:“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兒呢?明兒你要是一去不復返了,我找誰說理去啊?難不成還報警說我兒子騙我?警察能管嘛。”
張揚被楊淑芳說的一愣一愣的。
真不知道一向老實巴交的母親怎么會說出這樣一套一套的話,難不成錢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狀態!
以前因為家里沒錢,甚至還前者外債,楊淑芳走到哪里都是低聲下氣的,一副怯懦的模樣。
現在家中一下子有了五十萬的巨資,怕是都能和杏花村首富安大叔家匹敵了,楊淑芳說話自然也硬氣了不少,還有著遺傳自張揚外公的幽默。
張揚的外公曾經是鄉下走集市賣藝的二人臺演員,二人臺是江城這邊獨有的一種特色演繹方式,以喜劇幽默為主,就跟東北那邊的二人轉似的。
張揚沒楊淑芳說的直接就無言以對了,只好決定和母親實話實說,擺事實,講道理。
張揚道:“媽,我明天真的是非去不可,你還記得我初中那位田萍田老師吧。”
楊淑芳一怔,點了點頭,道:“嗯,肯定記得啊,田老師可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啊。當初要不是他,你怕是連書也讀不成了。怎么?難道你明天出去是和田老師有關?”
張揚點頭道:“沒錯,媽,田老師的兒子明天在江城結婚,你說這種事兒,我能不去嘛。”
楊淑芳堅定的說道:“不能,絕對得去。這樣,我給你拿上三百,哦不,我給你拿五百,你明天幫我把錢記了禮,算是我和你爸的心意。”
白泉縣這地方本身禮錢就不重,尋常紅白事份子錢也就五十一百而已,至親好友也就是兩三百。風俗如此,大多是走個形式而已,都是為了熱鬧喜慶,也沒真心指望這個賺錢。
杏花村周邊這些山區農村更是禮輕,張揚記得去年參加村里的一場婚禮時,上十元二十元份子錢的鄉親們都不在少數。這是真窮,無可挑剔。
而楊淑芳甘愿拿出五百元來,這可算是巨資了,不過倒也恰到好處,給的太多了人家不一定肯收,給的太少了楊淑芳也實在過意不去。
張揚推辭道:“媽,我這里有錢,到時候以你們的名義上一份就得了。”
楊淑芳正色道:“這可不行,一碼歸一碼,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也代表著我們的祝福。行了,你在這兒等我會兒,我這就進屋給你去拿。”
張揚見母親執意如此,也就沒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同意了。
楊淑芳轉身進了屋里,張揚無聊的到院里的小菜園子里摘了顆紅透的西紅柿吃。
剛咬了一口,眼睛不經意的飄過停放在院墻旁邊的皮卡車,頓時停住了咀嚼的嘴。
靠,這是什么情況!
皮卡車的四條車胎怎么都沒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