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總算是知道移魂咒的具體作用了。
隨著魔咒被激發,他只覺得整個人被一個巨大的鉤子勾住了腦門,沿著魔咒發射的光芒向前沖過去。
隨后,他猶如離水的魚兒,再度跳入水中,那種被拉扯的感覺再度變得輕松。
恍惚片刻后,他驚呆地感受著自己的軀體。
一種極為年邁虛弱的感覺從身軀深處傳來,他費力的向前望去,只見一個小巫師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自己
他竟然和老巫師互換了身體
也就這時候,他才徹底看清自己穿越而來的身軀是什么模樣。
一頭紅色的頭發,比今天在對角巷看到的羅恩一家的顏色淡一點,泛著鉑金的色澤。淺藍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膚。
除了沒有雀斑,他竟然跟羅恩長得有點點像
親戚
安東不知道,但他總算清楚羅恩為什么盯著自己一直看了。
沒來得及看得更仔細,一股極為空虛的感覺在內心泛濫,他就好像被拉扯極長的橡皮筋瞬間被彈回自己的身軀。
再度睜開眼,只見老巫師快步的走了上來,將一杯果酒倒入他的嘴里。
眼中好似看著稀世珍寶一樣,“嘎嘎嘎,你將會是我最好的學徒,這樣的天賦,你真是太有用了。”
太有用是什么意思
但至少老巫師對他的態度好上許多,甚至還親切的叫他去一樓的一間小臥室休息。
除了收回那根舊魔杖。
安東整整睡了兩天,這才緩了過來。
腦海里依然傳來隱隱的刺痛感,他猜測是不是他釋放了超過自己能力范疇的魔法的緣故。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虛弱,很想躺回床上繼續睡個覺。
但不行,他已經餓了兩天了,再不煮飯,他得餓死。
老巫師顯然剛剛出門歸來,身上飄蕩著淡淡的羊排和啤酒的味道。
于是,安東愈發的感覺自己餓了。
嘆氣,就別指望老巫師能讓他吃一頓好的了,簡簡單單的煮了一碗刀削面,安東直接蹲在灶臺旁吃得滿頭大汗。
果然,睡眠和進食是人類恢復自身最好的方法。
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剛走出廚房,就又被眼尖的老巫師拉住開始處理堆滿墻角的草藥。
“壞血草只能要葉子的部分,一定要挑揀仔細,不能有一絲的根系混入。”
老巫師眼眸子射出戲謔的光芒,“相信我,你一定不想要自己喝了藥劑之后死于大量缺血。”
安東驚呆了,“這是給我喝的”
“挑揀好后,跟斑點老虎草一起搗碎,倒入火蜥蜴的血液中,等它沸騰起來后,把這只水蛭丟進去。”老巫師打了個酒嗝,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的抓住樓梯的扶手。
“動作快點,該死,你已經浪費了我兩天時間,到時候來不及你就死定了。”
老巫師嘟囔著上樓去了。
安東撇了撇嘴,怕來不及就不能自己做嗎
這次調配的魔藥是給自己喝的他看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原料感覺瘆得慌。
里面竟然有一籠老鼠和幾只毛毛蟲。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喝下魔藥了,有一次安東喝了某種奇奇怪怪黏糊糊的魔藥,全身長滿了水泡,差點沒脫水而死。
“一定要有耐心。”
安東深深吸了口氣,他不能慌,一慌就會出錯。
這個老巫師可不是什么善人,僅僅是當著他的面,短短這兩個月來就殺了七八個人了。
他會不會殺了自己這簡直是都不用懷疑的問題,這個黑巫師已經殺了不止一個學徒了,其中一次的原因竟然只是心情不好。
戴上手套,安東默默地搗著藥草。
一點一點的,將心中的恐懼和殺意搗鼓成醬汁,徹底埋入心底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