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那一旁原本笑瞇瞇徳純道長就嚇了一跳,額頭見汗的道:“居士慎言啊!”
陳家洛好笑的搖搖頭:“四哥說話太不小心,咱們是無所謂,要是連累到這道門清凈之地,可就真罪過了!”
文泰來自知理虧,朝徳純道長嘿嘿傻笑:“一時口快,對不住了道長!”
趙半山此時卻道:“有當年福公子那件事,徐錚就斷然不可能投靠朝廷!”
陳家洛點了點頭,起身招呼道:“走吧,人家劃下道了,怎么也要去看一看。”
眾人同時應諾,與徳純道長告辭之后,一行十余匹馬,出了道觀,快馬加鞭朝團城演武場而去。
時間回到現在,團城之中,隨著西北風飄來的煙霧非常的淡薄,在節日煙花爆竹的掩護下,顯得并不顯眼,被風一吹,不多時就消散了。
雖然遠處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煙霧飄來,卻也有連綿不絕的炮仗、爆竹之聲,是以那淡淡飄散的煙霧,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甚至于除了華十二之外,此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二十二塊御賜金牌上,沒注意到這煙霧有什么不妥。
同一時刻,西北方向,距離演武場二里地的地方,一群人熱熱鬧鬧的放著炮竹、鞭炮,舞龍舞獅,鑼鼓喧天,像是在慶祝中秋佳節。
可與眾不同的是,在一處兩層樓的民房上面,有兩個人正在燒著什么東西。
那燒東西的兩人正是江沱和徐靈胎,此時他們身前放著一個巨大的火盆,兩個老頭站在上風頭,拿著一袋子藥粉,用葫蘆瓢不斷的往火盆里添加。
徐靈胎一邊干活一邊心疼的叨咕道:“十五六萬兩銀子干什么不好,就配制出這么點藥粉,一次就用完了,敗家啊,也就是你們鹽漕兩幫有錢給他這么禍害!”
江沱嘆了口氣道:“銀子什么的還好說,關鍵這其中的藥材也是難得,江南六省的存量都買光了,這次要是不成事,恐怕要出大亂子”
說到一半,忽然想到這一次是造反,若是不成何止出大亂子啊,有沒有以后了都兩說。
想到這里,江沱嘆了口氣,有些擔心的問道:“徐老頭,這東西有沒有用啊,萬一要是有什么意外,咱們可就全完了!”
徐靈胎冷哼一聲:“你當著那小子的面怎么不反對他造反呢,人家說什么你是什么,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現在知道害怕,晚啦!”
江沱苦笑道;“這不是因為那三尸腦神丹嘛,我這么大歲數了怕個什么,我不為自己想,我還不為大壯想嘛!”
徐靈胎想到三尸腦神丹發作時恐怖的畫面,心里也是發怵,嘆了口氣說道:
“放心吧,這藥叫松肌軟骨煙,是那小子給我那本《毒經》上的東西,我配出來之后已經試過效果了,厲害的緊,只要在上風頭點燃,煙霧散開,下風頭方圓五里地的人畜都得趴窩!”
江沱忽然想到什么:“前兩天聽和珅說,門頭溝那邊的靈水村傳聞晚上鬧鬼,整村人都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不會就是你做的吧?”
徐靈胎一邊舀了半瓢藥粉,小心的一點點撒入火盆,躲開騰起的青煙,一邊點頭道:“是我干的,就是為了試試藥效,結果非常不錯!”
江沱忽然笑了,指著徐靈胎道:“你也太損了點,我聽說那晚上人家有剛娶親的,洞房的時候剛擺好姿勢就趴窩了,整整一夜愣是沒把正事兒辦了,還個晚上出去在當院解手的,拉到一半直接癱上面了,那叫一個慘啊!”
徐靈胎臉色一黑,強辯道:“我怎么知道,誰讓他們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