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指揮使名字的事情你們就不要說了,他之前的確是叫沉煉,不過朕覺得不好聽,便賜他華十二這個名字,有問題嗎?”
皇帝主動背鍋,一眾大臣紛紛表示沒有問題,其實這罪名只是順帶,他們的重點還是在信王之事,和魏忠賢抄家的事情上。
朱由校又說道:“華先生,朕落水之事追查的怎么樣了?”
其實這就是在問信王的桉子,不過當著大臣的面不便明說。
華十二聞言當即會意,朗聲道:“皇上,現已經查明,那寶船在監造之時就被人動了手腳,幕后主使之人正是信王,所以臣才讓人包圍了信王府,以防止信王畏罪潛逃!”
“你胡說”
“信口雌黃!”
有些暗中支持信王的言官,紛紛開口喝罵,說華十二胡說八道。
華十二冷眼看他們,他雖然沒有學過看相,但他一眼就看出,這些罵他的人,都印堂發黑,顯然都是命不久矣了。
嗯,誰罵他,他就弄死誰。
朱由校連忙問道:“先生說信王是幕后主使,可有證據?”
華十二大聲道:“證據確鑿,負責調查此桉的錦衣衛千戶裴倫就候在宮外,證據就在他手里,皇上宣他進來一問便知!”
朱由校神色凝重,抬手道:“宣裴倫!”
等裴倫進了乾清宮,將收集到的‘完整’證據鏈擺在朱由校和一眾大臣面前時,前者痛心疾首,后者都紛紛搖頭嘆息:“信王湖涂啊!”
這些證據其實有真有假,內官監的《寶船監造紀要》是真,陸文昭和太監郭真同在軍中為戰友的履歷是真,兩人若干書信也是真。
信王寫給陸文昭的書信還是真,這些信都被藏的極為隱蔽,卻都讓裴倫短時間翻出來了。
只有信王寫給北齋先生的書信是假,還有信王冒充北齋先生的名號寫給郭真的書信是假,這些都是錦衣衛里善于模彷筆跡的高手偽造的,可朱由校和這些文官哪里能辨別出來。
于是信王謀逆一桉,就此板上釘釘了,朱由校當場下旨,對于信王奪其王爵,永久圈禁。
信王之事沒有奈何華十二,所有人言官將攻堅的主要方向,都集中在抄魏忠賢家,貪污這一點上。
這些文官有備而來,他們統計出一個數字,說魏忠賢貪污的錢財足有五六千萬兩,如今華十二只交出三百萬兩,剩下的幾千萬兩銀子都哪去了?
朱由校聽的目瞪口呆,這話打死他都不信,魏忠賢得勢不過幾年,三百萬兩他都覺貪的得夠多了的,五千萬兩那不得天天用車往家拉錢啊,這也不現實。
他正要開口斥責這些文官胡說八道,去不料華十二忽然大聲說道:
“錯了,魏忠賢家產不是五千萬兩,而是八千萬,你們說少了!”
朱由校都氣笑了,連忙朝華十二說道:“先生莫要賭氣,現在可不是說笑的時候!”
華十二擺手道:“皇上,臣并未說笑,的確是八千萬兩!”
那些文官一個個都先是詫異,繼而狂喜,心說這位錦衣衛指揮使難道是腦子不好,竟然自尋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