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繩能逃得性命,后半生還有了著落,對華十二自然感恩戴德。
華十二學‘神仙索’的這段時間里,錦衣衛方面很快鎖定了剩下半邊羅摩遺體的蹤跡,是落在福州一位富商手中。
此時華十二在錦衣衛里的得力手下們都有各自的任務,盧劍星去了山西,陸文昭帶著丁修等人去了關外,裴倫依舊在江南審閱案宗,繼續嚴打。
只有華十二自己每日除了練劍、練氣、練戲法,便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成了無所事事之人,索性在學會神仙索之后,就親自帶著丁白纓走上一趟福州。
等到了福州,華十二不想表明身份,便直接去了當地錦衣衛所,找到此地錦衣衛千戶,讓其帶路去那富商府上,想要以錦衣衛千戶的名義,用千兩黃金將半邊羅摩遺體買過來。
至于這千兩黃金的來路,當然是已經故去的轉輪王,王公公友情贊助了。
這么高的價錢,那富商居然不干,不過還是看在‘錦衣衛’三字的面上,很敷衍的獅子大開口,叫價十萬兩黃金。
這個價格一點誠意都沒有,就是耍人玩呢,別說華十二,就是丁白纓臉上都不好看。
跟著來的鄭掌班登時就怒了,當場就要發飆,不過卻讓華十二攔了下來,然后只是沖那富商笑了笑,就告辭離開,連句狠話都沒有。
等出得門來,鄭掌班就問華十二:
“侯爺,怎么就走了呢,這天下竟然還有人不給咱們廠衛面子的,總要好好拾掇一番才行。”
華十二瞪了鄭掌班一眼,轉頭問當地衛所千戶:“韓千戶,這家什么情況?”
韓千戶是錦衣衛內部肅清之后提拔上來的,自然也是華十二一系的人,連忙道:
“侯爺,這家不簡單啊,有個弟弟在遼東擔任參將,還有個弟弟為朝中御史,便是連此地知府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華十二朝鄭掌班笑道:“知道人家為什么敢不給廠衛面子了吧,這段時間咱們辦了不少事情,若是再惹了遼東參將,在朝中必然是眾矢之的,所以凡事要低調一些,別總惹是生非,做事也要拿到道理才行!”
鄭掌班連忙認錯,然后又有些著急的問道:“那咱們不是拿他沒有辦法了?”
華十二劍眉一揚,嘿嘿笑道:“你們東廠做事太過粗暴,錦衣衛的路數你不明白,慢慢學吧!”
第二天華十二就從當地牢房里,提出三個窮兇極惡的死囚,讓手下人就在那富商家門數十步之外砍了腦袋,鮮血噴出丈許,尸體倒下的時候,全都沖著那富商家的大門。
這一下把那家人惡心壞了,要知道這宅子可是人家祖宅,你這么弄還能住人么。
狀子告到了福州府知府那里,知府了解了情況,也是作難,私下里和那富商說道:
“這件事本官也難辦,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不受地方官轄制啊,而且人家只是在處置衛所抓的死囚,當街斬殺,離你那宅子還有幾十步遠呢,說起來沒半點違規的地方,就算把官司打到御前,咱也不占道理啊!”
那富商也是狠人,鄭掌班和衛所韓千戶,正對著他家大門連砍了三天人頭,他都咬牙硬撐,死不松口。
華十二也不著急,第四天就換地方了,不再正對面了,改在那富商府邸的東南方的路口殺頭,并且讓人散播小道消息,就說他要圍著那富商家的祖宅,砍出一個血八卦來。
這一下那富商服軟了,古人最是迷信,他若再不服軟,真讓人家圍著他家祖宅弄出一個血八卦,那都不用真有鬼,自己就嚇死了。
最后富商陪著笑臉,以一千兩黃金的價格成交,華十二拿著半邊羅摩遺體和一千兩黃金,笑呵呵的返回金陵。
直到此時,跟著看戲的丁白纓才恍然大悟:“合著是人家給你一千兩黃金啊,你們錦衣衛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