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神情一滯,深深看了華十二一眼,拍了拍他肩膀,轉身上車走了。
看著車隊遠去,華十二心中唏噓,知道今天就是見證那段屈辱歷史的時候,希望有自己的提醒少帥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雖然他知道希望不大。
果然歷史并沒有被他一句提醒改變,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北地淪陷,少帥兵退山海關內。
宮羽田心灰意冷,拒絕了少帥挽留,告老還鄉,要回老家帶徒弟去,卻被華十二和宮二強行留在京城,住在郡王府內。
接下來的幾年,華十二除了上臺演出,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外面的氣氛讓他感覺到壓抑,拉著宮老在家里研究九龍合璧。
讓人沒想到的是,經過幾年相處,年過三旬的豆子娘,竟然和老當益壯的宮師看對眼了,兩人扭扭捏捏的和華十二與宮二坦白了這件事情。
這讓華十二震驚的目瞪口呆,看宮老的眼神,那就是‘沒看出來啊,你這濃眉大眼的,竟然老不,咳咳’
宮老畢竟是武術宗師,華十二感覺他體格還行,若不與人生死搏殺,不受什么大傷,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是什么問題,好好調養,壽過百歲也是正常的事情,當下就點頭同意了。
其實他不同意也不行,沒看華十二這邊剛震驚片刻,沒給反應,那邊豆子娘想要刀人的目光就藏不住了么,娘大不中留啊。
三三年的時候,段小樓兩年效力結束,開始自己領包銀,第一次手里拿到錢,就忍不住請師兄弟去堂子里喝花酒,和尚‘尚云秋’,小癩子‘張子丑’,還有華十二都給了他這個面子。
當晚花滿樓,華十二一進堂子,這邊就轟動了,別人是來花錢看姐兒的,他可好,花錢進來,姐兒都跑出來看他了。
你要說好好看就得了唄,偏偏有些在做生意的,聽說程老板來花滿樓了,衣衫不整的就跑出來看,然后后面還有提著褲子追的爺們,滿堂子女子的嬉笑聲和男人的叫罵聲。
老鴇一看這種情況,連忙請幾人進了包間,再在大廳站著,這生意也沒法做了。
剛一坐下,老鴇就笑著道:“幾位爺,多久沒來了,姑娘們可都想死你們了啊!”
華十二趕緊打斷:“造謠,我可是第一次到你們這兒,你可不要誹謗我啊!”
老鴇笑容一僵:“嗨,程老板盡拿我取樂,都是走江湖的,這不是行話說習慣了么!”
段小樓神秘兮兮的和幾人說道:
“知道我為什么帶你們來這兒嗎?今兒個花滿樓花魁菊仙小姐梳攏,我帶你們幾個土鱉來這兒開開眼,哎,師哥不算,土鱉說的就是你們倆!”
和尚和小癩子都沒好氣的白了這家伙一眼,這都成角兒了,還是這么沒溜兒!
華十二聽到‘菊仙’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動。
酒菜擺上,除了華十二身邊,那三個每人身邊一個花枝招展的妹子,那香粉兒味,熏得華十二都沒食欲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終于等到菊仙出場。
樓上樓下的包廂窗戶都被龜公打開,就見一個大眼睛雙眼皮,眼神里帶著淡淡羞澀,氣質清淡如菊的女孩抱著琵琶坐在大廳中間兒,先彈奏了幾曲。
稍后老鴇就站出來,說了一通苦情臺詞,無非就是拿菊仙當女兒,養了十多年多么不容易,梳攏多么不舍得,總之一句話,就是價錢要低了,那就對不起她對菊仙的一片真情,也輕賤了菊仙姑娘,就算入了行也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