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帥府,書房。
高俅得府里下人通報,說禁軍教頭林沖求見,當下臉色陰沉的說了一聲:
“請!”
就在昨天,他堂弟高廉從高唐州匆匆趕來,高俅沒有說被人脅迫的事情,先讓對方看自己的狀況。
高廉此人原本和高俅一樣也是街上的潑皮,后與人做了挖墳掘墓的勾當,機緣巧合在一座漢代大墓里得到一口太阿寶劍和一卷記載了道法的竹簡,憑著竹簡竟然無師自通,得了一身法術。
等高俅發了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舉薦這位堂弟做了官。
不過高太尉也留了個心眼兒,他知道自己主子也就是當朝官家趙佶沉迷道術,怕這位叔伯兄弟在汴梁入了官家法眼,到時候再把他這當哥哥的地位給擠沒了,索性就把這位堂弟弄到了高唐州去當知府。
這次寫信叫高廉回來,并非是認為高廉比林靈素、徐真人還有本事,只是他自家之事自家知,高俅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怕那兩位真人隨口應付不肯用心,索性找這個也會道法的兄弟回來看看。
在他想來,自家兄弟怎也比外人靠得住。
不過高俅沒有將林沖之事說出來,只讓高廉看他身體如何,受沒受到旁人邪術的暗算。
高廉幫高俅檢查了一遍,又開壇做法,拜祖師,請符咒,最后確定自家兄長沒有半點問題。
見高俅凝眉似是不信,高廉解釋道:
“兄長貴為當朝太尉,金印紫綬,有朝廷氣運加身,妖魔鬼怪根本不能近身,邪術咒法也無法加害,兄長盡管放心就是!”
高廉有一點沒說,要是皇朝末年,朝廷氣運衰微,那種情況就要另說了。
不過現在北宋雖然離末年不遠,卻也是最鼎盛之時,還未到轉衰的時候,高廉雖然看不清朝廷氣運,但觀其現狀,也認為以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存在有人能用邪術加害當朝太尉的可能。
高俅聽得明白,卻不放心,畢竟那生死符的滋味他可是親身經受,又怎么可能作假,當即問道:
“賢弟可聽過生死符?”
高廉搖頭道:“不曾,不過聽其名字,應也是道家術法的手段,等我回去查看典籍,應能有所收獲!”
他這就犯了常識性錯誤,聽名字便以為是真的符咒,豈不知整個都跑偏了。
高俅見高廉也幫不上忙,就更沒說林沖的事情,省的鬧出亂子,萬一那生死符是真的,到時惡了林沖,豈不是自討苦吃。
便讓高廉先回去了,若是查到生死符的底細,再寫信告與他知。
華十二在門房等候,少頃有人來請,說太尉在書房見他。
一路往內里而去,就見這殿帥府雖然死了衙內,卻并沒什么變化,連縞素都沒準備,看來這過繼的兒子,終究不如自己親生。
華十二卻不知,高俅現在都恨死那個螟蛉義子了,那天之后,越想這個義子越是一個禍害,自從收其當兒子,也不知幫其擦了多少次屁股,這次若不是他,怎會惹惱林沖,讓其從個老實人,變成現在的殺星。
所以當天高俅也沒讓人給這高衙內準備棺槨,直接叫人用草席卷了,扔到城外亂葬崗,喂野狗去了。
到了書房,高俅早已換上一副笑臉,請華十二坐了,叫人奉上香茗,待下人出去,這才帶些謙恭的道:
“我已為教頭表功,兵部那邊,不日便有升職的封賞下來!”
華十二點了點頭:“不知是何職位?”
高俅直接就道:“禁軍之中還有個五品龍禁尉的缺兒,不知教頭可滿意?”
“龍禁尉?”
華十二一陣懵逼,聽著耳熟,但宋朝有這個官職嗎?
他也沒有多想,只是問道:“可否獨領一營?教頭這種閑職林某已經做膩了,想要當個帶兵的實職將官,還請太尉幫忙想想辦法!”
高俅一臉苦笑:“教頭須知,這飯得一口一口吃,總要先做了有品級的武官,日后才好方便運作啊!”
華十二點了點頭,算認了對方的說法:“那就這個龍禁尉吧!”
高俅有些訕訕的道:“那生死符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