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腳虎王英原本是車夫出身,因半路見財起意,劫了客人,結果事發被捕,后越獄逃走,這才到青州清風山落草。
有句老話,叫‘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其中的‘車’,指的就是王英這種人了,再加上這貨劫財害命,還吃人肉,華十二殺王英一點心理波動都沒有,因為這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清風山三個寨主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結拜兄弟,錦毛虎燕順和白面郎君鄭天壽見到王英死了,都目呲欲裂,大聲咆哮。
華十二在燕順臉上拍了拍,擦去手上鮮血,問道:“那少年呢?”
燕順喉頭聳動,張嘴就要對華十二吐痰。
咔嚓。
華十二隨手扭斷燕順脖子,讓他這口痰永遠卡在喉嚨里,然后轉向鄭天壽。
鄭天壽是銀匠出身,因生得白凈俊俏,人稱白面郎君。
這種長的俊俏的小白臉,十有八九都是貪生怕死,這一點華十二深有同感,因為他就是那個長得俊,又貪生怕死的。
所以當華十二隨手捏死燕順,再轉向鄭天壽的時候,這小白臉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怒,而是臉色更白,且露出一絲恐懼。
華十二嘴角顯出一絲笑意,靠近鄭天壽低聲道:
“其實你們不用說我也能找到,問你們,就是找一個殺人的借口而已!”
鄭天壽渾身一顫,脫口就道:“那少年還活著,就在地牢之中,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華十二一臉郁悶:“你怎么一點鋼都沒有啊,再堅持一會,就一會你就什么痛苦都沒有了,唉,你這人真是的,我都準備好了”
鄭天壽差點嚇尿了,他覺得眼前的年輕將軍怎么比他們兄弟還像惡人啊,甚至惡人都不足以形容,這會兒就是沒有神經病、變tai,這種詞兒,要不然他全都能給華十二用上。
攻下山寨之后,魯達和呼延灼帶人搜山,金銀財貨,裝了幾大車,還有大量的糧食,酒水,各種物資,這一次攻打清風寨,可謂收獲頗豐。
不大功夫,王夫人和賈寶玉也被人找到了,同時被找到的,還有一個年輕少婦,都被人送到華十二面前。
那少婦一臉憔悴,眉宇間卻頗有媚色,自稱是清風寨知寨劉高的夫人。
華十二讓人將劉高尸體送過來給那夫人,卻把這女人嚇了一跳,還以為哪里的大刺猬呢,結果聽說是自家丈夫,兩眼一翻,就嚇暈了過去。
華十二又看向王夫人和賈寶玉母子。
當年榮禧堂上初見面,華十二還是個小小龍禁尉,彼時在賈家人眼里,看他如看嘍啰
如今時過境遷,境況對調,華十二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京營節度使,王夫人、賈寶玉母子,哪里還有在榮禧堂初見時的雍容華貴,只有狼狽落魄,癡癡呆呆,如丟了魂一般,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便是此時得救,見到華十二這個熟人,也恍若不見,癡傻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語。
魯達將一套五品文官服侍,還有幾根骨棒扔在地上,告訴華十二,這就是‘賈政’了。
剛才不少人都聽到王英說吃了賈政的話,只是信者寥寥,以為那匪首負隅頑抗,為顯強硬才說的狠話,哪成想竟是真的,許多人都感覺一陣反胃。
華十二倒還好些,畢竟殺孫二娘的時候,那十字坡店中的場面,比賈政殘存的幾根骨頭棒子和慘烈多了。
只是他不能理解,對鄭天壽問道:“看你們山寨也不像吃不上肉的樣子,有金有銀,糧食滿倉,怎么偏偏還吃人肉呢?”
鄭天壽慚愧道:“是,是王英說,咱們在清風山聚義,若不狠一些,怎會有人害怕,便提了這個辦法,一開始只是為了震懾旁人,后來覺得味道還行,就,就吃上癮了”
華十二嘆了口氣,先叫人給賈政收斂尸骨,然后正要殺鄭天壽了賬,可無意見掃了一眼賈寶玉的脖子,頓時停住,然后提著鄭天壽進了清風山寨,尋了一間屋子,說要單獨審問,讓武松守在外面不讓人靠近。
等關上門,這才對鄭天壽問道:“那少年脖子上的那塊玉呢?”
鄭天壽連忙解開衣襟,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塊玉來:“我瞧這玉看著名貴,就留了下來,愿意獻給將軍,求將軍放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