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呵呵一笑：
“您這話糊弄一下外行人還行，咱們行內有句話‘文武昆亂不擋’，這京昆不分家啊，梅老板、茍老板，程老板，哪個不是京昆大家？您越是這么說，越說明您是大家！”
華十二聽這話就知道對方真是行內人，糊弄不了對方，便找起別的借口：
“你們團不是在杭州么，我在金陵有工作有家庭，也不可能跟你們去杭州，收徒自然要耳提面命，離得這么遠，這不現實！”
副團長一聽拍手道：
“這算什么，我跟金陵昆劇團的賈團長，京劇院的劉院長都有交情，我們團可以讓小何在金陵昆劇團或是京劇院掛靠三年，這不就解決了嗎？”
華十二還是擺手：“我師門規矩，徒弟唱不好得用刀坯子抽，現在不興這個，我教不好！”
副團長忙道：“哎呦，您這話說的，嚴師出高徒，誰不是被抽過來的呢，教您戲的那位，肯定不一般！”
他說完拉著何卿去一旁低聲道：“別害怕，你這么聰明，還這么漂亮，他肯定舍不得抽你！”
華十二聽的真真兒的，有些哭笑不得。
“那什么，今天早上起猛了，還沒緩過神來呢您就要讓我收徒弟，不行我先回去緩緩！”
他打了個招呼就要開溜。
人家副團長忙跑過來一把拉住：“您看我這好話說了一籮筐了，誠心誠意的，怎么著您也得點個頭了吧？”
看著副團長歲數不小，陪著說小話兒，華十二也有些過意不去，他眼睛一轉，想給對方出個難題，讓對方知難而退：
“教可以，但不收徒，工資就算了，給我弄張電視機票，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華十二說完一臉得意，這條件不可謂不苛刻，就電視機票這東西，可是緊俏貨，一般人肯定弄不到。
沒想到副團長一拍大腿，肉痛的道：
“行，不就是電視機票么，我答應了，現在您給句準話，成不成？”
華十二有些傻眼了，他本來是給對方出個難題，可沒想到對方真答應了，這一下反倒將了他一軍。
不過條件是他開出來的，也沒有反悔的道理，不情不愿的道：
“成！你這痛快的叫我沒話說，不過這樣，我給你們留個地址，你們好好考慮考慮，也不是就我一個會唱戲的，要是考慮好了就來找我，要是反悔了也沒關系！”
華十二留下了紗帽巷55號的地址，寫上了喬祖望的名字，這才離開了工人文化宮。
騎車去了新街口百貨商店，給喬一成、喬二強都買了一雙白球鞋，又給喬三麗、喬四美買了一件新衣服，這才打道回府。
幾個孩子收到禮物，都歡天喜地，兩個小棉襖每人都親了華十二一口，然后換上新衣服美美噠，跟著兩個哥哥跑出去瘋了。
這年代汽車少得可憐，華十二也不擔心出什么事情，只是喊他們記得到點兒回家吃飯，。
隔壁吳大妹妹送七七回來，正好看著喬家四個子女穿著新鞋、新衣跑出去，有些贊嘆的道：
“哎呦，喬家哥哥你這日子是越過越紅火了啊！”
晚上的時候，華十二正在家里做飯，李和滿就登門找他晚上打牌。
以前華十二不讓李和滿進院門，是怕他對兩個閨女起什么心思，但現在沒事兒了，畢竟他親手給做的手術。
如今李和滿胡子都沒了，皮膚越來越細膩，走路都有一股騸后岳不群的味道，就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