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你干啥呢?第一天上班就打架?你想不想干了!”
華十二指著地上那些木料:
“牛科長,這些人偷木料,被我抓現行,還敢動手,我這是正當防衛!”
牛科長臉色難看,他明明已經讓老馬點明白其中的道道兒了,這周秉昆竟然還因為這件事鬧出這么大亂子。
不過這理由他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便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道:
“那也不能打人啊,這么多工人受傷了,廠里怎么交代?”
華十二沒下重手,那些工人本來都沒有大事兒,只是皮肉之苦,可一聽牛科長說的,立刻都不起來了,全都在地上哎呦呼痛。
這個說肋骨可能斷了,那個說尾巴跟兒受傷腿都不好使了,總之都是受了重傷的模樣,讓牛科長處理華十二。
正說著,木材廠的廠長許紅兵也趕到了,一看這場景,當場大怒:
“誰干的?敢在廠子里打群架,無法無天啦!”
就在這時候,廠門口開進一輛軍綠色的跨斗摩托,竟然是派所的人來了。
許廠長和牛科長臉色一變,后者問道:
“誰報的派所,這廠子里的事兒怎么還報派所了呢,胡鬧么不是!”
事情要是在廠子里解決,那就鬧不大,可要鬧到派所,整不好廠領導就要擔責任,保衛科長更是首當其沖。
挎兜摩托停在廠門口,兩個帽子叔叔下車走了進來,帶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帽子叔叔,牛科長臉色數變,然后快步迎了上去,和對方握了握手:
“陳所,一點小事兒,你咋還來了呢!我們也沒報警,這點事兒廠里自己就能解決!”
陳所臉色一沉,收回手,指著地上躺著的幾十號人:
“這么多人受傷,你說這是小事兒?還是說你老牛想捂蓋子?”
“這”牛科長表情訕訕說不出話來。
陳所哼了一聲:“你們廠是沒報警,可在廠門口大打出手,這下班的時間,其他單位的職工看到你們廠打架斗毆報了警,你說這事兒我們管不管?咱們兩家單位離得還不遠,我們過來看看還要跟你老牛請示一下唄!”
牛科長訕訕一笑,不敢接茬。
涂志強在帽子叔叔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他們九虎十三鷹和帽子叔叔沒少打交道,知道這里面的道道,華十二雖然打了人,可他們偷木料的事情一暴露,根本站不住理。
為今之計只有把事情往大了鬧,這么多人被打傷,要是都吵吵腦袋疼,屁股疼、渾身都疼的,為了安撫工人和家屬,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說不定還要追究那個周秉昆的打人責任。
涂志強心里有了主意,低聲朝周圍道:
“都別起來,這事兒必須讓那小子給咱們個交代!”
他說完哎呦一聲大叫起來:
“帽子叔叔給我們做主啊,我胳膊被打折了!”
大疤瘌心領神會,和一幫工友全都叫喊嚷嚷起來,都說自己被打壞了。
陳所走上前跟許廠長打了個招呼,然后問道:
“許廠長,怎么弄成這樣?”
許紅兵看著那些喊疼的,一臉苦笑:
“陳所,我也是剛得到消息趕過來,也不清楚啊!”
牛科長在一旁道:“是我們保衛科新來的周秉昆,不知道抽什么風,和工人鬧起來了!”
他說著朝華十二一指:“他就是周秉昆!”
許廠長看著華十二,氣急敗壞的道:
“就這個小年輕?太不像話了,他是什么時候進廠的?”
牛科長連忙道;“就是今天剛進廠的,是剛剛分配過來的待業青年!”
這時候徐廠長指著華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