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梅聽著母親的話,忽然覺得父親以往高大偉岸的形象有些動搖起來。
她怔怔地望著客廳柜子上,擺著的那張父親穿著軍裝的老照片,那個在她心中永遠正氣凜然的形象,此刻竟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金月姬似乎看出女兒的想法,嘆了口氣說道:
“你也別怪你爸,那個周秉昆不簡單啊,在紅星集團的問題上他沒少給你爸使絆子,逼的你爸對上面立下了軍令狀,你說去他家里,你爸他能樂意嗎?”
郝冬梅嘟囔道:
“那還不是爸小題大做,周蓉寫了舉報信,我爸查也就查了,可明明問題不大,就非要將秉昆開除,這誰心里能愿意啊,再說那個療養院,也是為我跟秉義減少負擔,我婆婆離不開人,難道要我和秉義不去大學,在家照顧婆婆?”
金月姬眼睛一瞪,嚴肅的道:
“糊涂,冬梅啊,我發現你的思想也很有問題,小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就應該放任不管啦?”
“哦,就因為周秉昆有能力,能搞好企業,能幫郭家賺到外匯,就應該對他的小錯誤小問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啦?”
“你要有這種思想,那就是原則上的錯誤,你就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我和你爸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郝冬梅見母親說的嚴厲,立刻認錯: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說著忽然想到華十二讓她帶的話,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
金月姬見女兒落淚,心也軟了:
“你要多體諒你父親知道么,好啦,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郝冬梅搖了搖頭,將華十二那番話說了出來:
“秉昆說他們家都不嫌棄我生不了孩子,你們還端官架子,我心里不好受,我覺得對不起秉義,也對不起周家!”
金月姬聞言先是怔了怔,不敢相信的大怒道:
“那周秉昆真是這么說的?他放屁!”
金月姬指著郝冬梅:
“你是誰?你是你爸的女兒,憑你爸的資格和地位,別說你只是因為凍傷生不出孩子,就是有殘疾,別人家也得搶著要,也得供起來!”
她越說越氣:
“他們家太欺負人了,不行我得找周秉義說說去!”
金月姬說著就往女兒兩口子住的房間走,郝冬梅一把沒拉住,趕緊追了上去:
“媽,您別啊”
金月姬都不敲門,推門就進了房間,周秉義正看書學習呢,就看老丈母娘氣沖沖走進來,他連忙放下書站起身:
“媽,您這是有事兒?”
金月姬二話不說,上手就給周秉義一個嘴巴子:
“周秉義你還是個男人么,你弟弟那么說你媳婦兒,你就那么聽著?你是怎么當丈夫的?你又是怎么當大哥的!”
郝冬梅有些急了:“媽你干啥啊!”
周秉義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連忙賠禮道歉:
“媽您別生氣,我弟弟那個人,就是個混不吝,你看他跟我妹妹鬧成那樣就應該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我下次見到他,一定批評他”
金月姬打了人,女婿又陪了小話,她心氣兒順了不少,但還是嚴厲的道:
“秉義啊,你要明白,我們家閨女不是沒人要!”
“我把話放到這兒,今天你們要是離婚,明天來提親的就能踏破我們家門檻兒,我和冬梅她爸沒嫌你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你們反倒嫌棄起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