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姑娘,請講。”褚子寒的目光落在了虞兮嬌的臉上,神色溫和,仔細看還有幾分憔悴,想起他的遭遇,不免讓人唏噓。
“當日所有人都說是蘭萱縣君留下話,不知道有誰真正聽到縣君說那些話了”虞兮嬌笑問,神色淡冷。
“虞太夫人派人來說明此事的。”褚子寒一怔,但隨既含糊的道。
“其實,我只是好奇,聽說當時火起突然,征遠侯夫人和縣君兩個,因為晚上睡的晚,那會睡的又沉,一時反應不過來,才會葬身火場,那會救出來的時候,真的還能說這樣的話”
虞兮嬌頭微微一側,帶著幾分
天真的好奇,唯眼眸幽然晦澀難辯。
黑瞳深處,閃過一絲冰雪般的陰暗。
臺子都搭好了,她就陪他唱這么一出
“事發突然,縣君突然離世,離世前只來得及留下這么一句話,哪怕這話有些不妥當,看在縣君的份上我也會去做,這是我對縣君的承諾,當初我答應征遠侯會照顧縣君一輩子,會好好對她一輩子,獨守著她一人。”
這話里的份量極重,這分明是對征遠侯的承諾,一生獨守她一人,表示只對虞蘭萱一心,不會再有其他的妾室、姨娘。
這話被正巧過來的虞瑞文聽到,也不由的有幾分動容“世子當初還答應了征遠侯此事”
“當初是我提議的,并不是征遠侯要求。”褚子寒對虞瑞文深深一禮。
虞瑞文忍不住感嘆“世子果然重情義”
“無所謂重情重義,只是覺得縣君值得更好,我所答應的,最后也沒有做到我愧對縣君。”褚子寒眼眶微紅,沒再說下去,看得出他是強忍悲意。
“世子能為縣君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縣君泉下有知必然喜歡。”虞兮嬌抬眼看向虞瑞文,“父親,世子這般重情重義,您何不上表皇上,給世子嘉獎”
“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么。”虞瑞文虛拍了拍女兒的頭,不以為然的道。
“父親,難不成女兒說錯了嗎這世上有女子守節,為什么沒有男子也守世子這般情義,又不愿意辜負縣君的情義,沒看到縣君最后一面,只憑征遠侯府傳過來的一句話,就承擔了道義,不顧外面的流言蜚語,娶了虞蘭燕,這樣的人難道不應當嘉獎”
虞兮嬌抬起小臉,茫然不懂的反問道。
褚子寒臉色僵住,愕然的看向虞兮嬌。
虞瑞文原本是真的覺得褚子寒有情有義,這會聽女兒的話,莫名的生出一種“不可能”的想法。
細品之后,更覺得這意思蹺蹊,看向褚子寒的目光有了幾分審視,話脫口而出“信康伯世子,要為蘭萱縣君守節”
褚子寒臉色暴紅,又氣又惱,只恨眼前這對不長眼的父女,怎么就能說出這種話,這是正常人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