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正式的”三個字上重重的回深了語氣。
錢氏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虞瑞文,這事是虞瑞文做的,她當時也沒在意,虞瑞文偶爾也會帶一些人進府,或看人家可憐什么的,只要對了虞瑞文的眼,他也會幫一把的,這種事沒少做。
虞瑞文一愣后,忽然明白過來大喜“對,周氏不是奴婢,當時沒有去官府正式辦賣買協議。”
周夫人是被他花錢買下的,也的確是帶回府上奴婢,但當時他看她可憐,又覺得她是好人家的女兒,父親也是讀書人,現在落到這種地步,著實讓人憐惜,原本還想著過一段時間,把她放回原籍,也就沒有辦理仆役文書,算是在宣平侯府的自由人。
“周夫人并不是奴婢。”秦姑姑笑著
應了虞瑞文一句,“既然不是奴婢,自然不是下賤之人,而且周夫人還出自書香門弟,只是周夫人的父親當時福運不濟,以至于周夫人流落至此罷了。”
沒有正式的賣買文書,最多就是一個雇傭,周夫人從身份上來說,還是一個身家清白,祖上讀書的書香門第。
虞瑞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又道“謝氏出身大儒之家,周氏也是儒讀世家,雖說富貴身份不同,但同為讀書人,又何必論高低,謝氏就算是地下有知,也不會看不起周氏。”
同為讀書人,連皇上取士,也只求身家清白,只要不為賤役就行,書香門第是最好的,周氏祖上雖然比不得謝氏名滿天下,但也算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若不是祖上有余蔭,周氏的父親也不能讀書。
這么一想,周夫人的身份還真是沒那么不堪。
“胡說,當時就是辦了賤籍的。”錢氏急了,直接就跳了出來,惡狠狠的瞪視著周夫人,厲聲道。
“是你知道此事,還是我知道柴事當初的事情都是我在辦理,怎么就像你說的辦了賤籍了”虞瑞文不耐煩的斥道,而后轉向錢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官府查證,周氏當時沒有入賤籍。”
事到如今,錢老夫人就算再拿其他理由反對,也來不及了。
她是錢老夫人,是向來對虞瑞文仁善的錢老夫人,又怎么能做出爾反爾的事情。
想清楚這一點后,錢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宣平侯,方才老身失禮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情形,以為周氏身份低下,卻沒想到是老身誤會。”
這話軟了下來,態度也和善了幾分,虞瑞文覺得現在的錢老夫人才是真正的錢老夫人,之前的那位錢老夫人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老夫人客氣了,原本也是我沒說清楚,以至于老夫人誤會了。”虞瑞文自覺的給錢老夫人臺階下,心里松了一口氣,就在方才差一點點出事,他是真沒想到錢老夫人的話會這么犀利。
“不行,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錢氏一看自己母親敗了下來,急的又跳出來。
“放肆”錢老夫人厲聲斥道。
“母親,女兒”錢氏委屈的紅了眼眶。
“你是宣平侯正妻,當知道禮數,如今周氏既然沒什么問題,此事就過去了。”錢老夫人沉聲教訓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