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的花轎過去,花轎前新郎英俊喜氣,看得出這門親事他是極歡喜的,聽說新郎是靖遠將軍府的公子,因為馬上要去邊境才特意的提前了親事,新娘是宣平侯府的大姑娘,其父也是邊城將士,死在邊境,說起來也是將門虎女,只是父死母亡之時,年紀尚幼。
宣平侯收養了這失去父母的女孩子。
如今這十里紅妝,就算是倉促準備起來的,也可見宣平侯是真的用心,兩邊的路人一邊看著花轎過去,一邊議論起兩家的親事。
宣平侯雖然不怎么著調,聽說也是最無用的,對女兒是真好,這嫁妝前幾抬看得清的,哪一件不是精品,甚至最先一抬上面,還有安和大長公主親賜下的玉如意,給足了靖遠將軍府的體面。
看著迎親的隊伍過去,窗前的女子坐了下來,微笑問道“世子覺得如何”
李賢依舊站在窗前,目光望著遠去的隊伍,淡淡一笑“靖遠將軍府上的這位大公子,平時倒是一個低調之人。”
他們在一處茶肆二樓的包間處,今天這一間茶肆的生意特別好,許多都是來看熱鬧的,宣平侯之女嫁給靖遠將軍府上大公子,從這里走是必經的大路,幸好包間訂的早,否則還真不一定能訂得到。
“比起上一位虞氏女,這一位還真的很幸運。”六公主低聲道,話語溫潤,唯眼底多了一絲嘲諷。
李賢看不到,李賢的目光依舊落在下面,只隨意的點頭“虞蘭燕算什么東西,能和宣平侯之女相提并論。”
“說起征遠侯府,那天我還去了征遠侯府。”六公主柔婉一笑。
李賢緩緩收回目光,卻不急著轉身“公主去征遠侯府所為何來”
“去祭拜虞蘭萱,虞蘭萱也真是可憐,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堂妹,褚子寒也是十足的蠢,這么好的姑娘不上心,卻對一個下賤女子如此在意。”六公主道,目光落在李賢的背影上,柔情綣綣,而后又直言道,“你表弟的人品不行。”
李賢終于回身,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伸手給六公主倒了一杯,推到六公主面前“你那日弄臟了紗衣,便是因為此”
“我給虞蘭萱燒了幾張紙,沒注意到把衣裳弄臟了,還是世子后來看到時提醒了我。”六公主不好意思的道。
李賢沒再追問此事,只淡淡的回復原本的話題“表弟他的確不知道是怎么的。”
“虞蘭萱在的時候,我們見的并不多,但若是見了必然會多說幾句,那時候我們尚小,只是后來她父親過世,她守了孝,就再沒見過,沒想到這居然就是永別,若早知如此,我當初無論如何也會去看她。”
六公主接過李賢遞過的茶水,輕喝了一口后,嘆了一口氣“紅顏薄命,莫過于此,如此人物,實在是可惜了。”
“公主覺得虞蘭萱是個人物”李賢喝了一口茶放下,微微一笑,問道。
“自然是一個人物,雖然只是一個女子,我和她見的不多,但說的還是較多的,只恨那時候我出宮不易,否則那個時候可能和她結為異姓姐妹,她給我的感覺不同,和其他的世家千金不同。”
六公主若有所思的道,目光緩緩的投向窗外,似乎陷入回憶。
“有何不同”李賢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說不出來哪里不同,但就是不同于一般的世家千金,覺得更有見識一些,也更端莊得體些,做事很有氣度,不像其他人,要么表面上裝著端莊,要么木頭人似的,沒點氣質,總之,她很不同,我很喜歡她,可惜沒想到她會遇到寧氏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