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直起身子“我和蘭萱縣君并沒有多少交際,但她的事情卻讓人敬佩,從來沒有世家千金,像她這般絕決,對于那么一個未婚夫,能做到這一步。”
“郡主不覺得縣君過于的絕決了嗎其實也不一定需要走到這一步的,她還有世子在,還有弟弟在。”
虞兮嬌的目光也落在這堆廢墟上,笑容很淡,很輕,仿佛風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她如果不,也未必會死,只要不死,以后必然還有機會,以蘭萱縣君那么聰慧的人,又豈能讓虞蘭燕和褚子寒這般欺凌人。”張宛音點點頭,輕嘆,“不過我們都不是蘭萱縣君,都不知道她當時如何的絕望,或者那個時候她真的沒有活路,必竟”
張宛音話說到這里停了一下,頓住。
“必竟安國公府也沒了。”
虞兮嬌自動的續上了她的話。
張宛音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眼眸轉過看了看虞兮嬌,見她還在注意著廢墟,并沒有轉回頭看向自己。
這是無心之言抿了抿唇,張宛音沒接話,仿佛沒聽到虞兮嬌的話似的。
“郡主,知道安國公府嗎”虞兮嬌忽然偏過頭看向張宛音。
張宛音搖了搖頭,轉身往外走“虞三姑娘,去看看你說的荷塘吧”
這話她不能接,也不想接,征遠侯府的事情與她何干,若不是因為她來了征遠侯府,她是絕對不會來祭拜虞蘭萱的。
“好。”見她不愿意多說,虞兮嬌也沒有強求。
張宛音很敏感,才進征遠侯府的門就發現不是宣平侯府,至于現在到這里來祭拜,也并不是因為對虞蘭萱有什么好感,不過是因為來了若不祭拜,會讓人說,如今的征遠侯府大房一脈,都是冤死之人,京城之人提起來無不唏噓。
到征遠侯府,若是不祭拜,會引人非議。
虞兮嬌早猜到張宛音知道征遠侯府后,必然會祭拜,她要看的是張宛音真實的態度,如今看起來張宛音還真的可能知道她當初離開皇宮,是因為爹爹。
爹爹和鎮南侯起了爭執是真的
轉過小院再走沒多遠,就到了荷塘邊,征遠侯府的荷塘是真不小,當時還是虞蘭萱喜歡,安氏又特意的多種了一些,府里的院子或多或少的都靠著這一處荷塘。
虞兮嬌引著張宛音上了荷塘的一處水榭,往里行了一段路之后,是一處在湖水中的亭子,如今天氣已經入秋,并不是荷花盛開之際,葉子盛大而田田,卻少了盛開的荷花,眼前的盛景,馬上就在衰敗。
兩個人就在圍欄處坐下,丫環站在一邊侍候。
“虞三姑娘,我還是想問問玉佩的事情。”才坐下,張宛音就開門見山的道,目光落在虞兮嬌的身上,言詞懇切,“我父親已經不在,他留下的東西現在基本上都留在鎮南侯府,可那里終究不再是我的地方,這次我進京,只帶了兩個丫環和兩個婆子,一些簡單的行禮,此外再無其他。”
這話沒有半點掩飾,甚至自暴了短處,誰都知道張宛音在鎮南侯府不好過,但她也從來沒有這么直白的告訴過任何人。
能這么對虞兮嬌直言,可見是真心的和虞兮嬌交好,也真心的想知道關乎父親的消息。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