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大筆錢,真的有下落了
許久,她終于緩過來,用帕子抹干凈臉上的淚痕,原本她是沒想過的,這些事情隨著母親的離事,早就爛在自己肚子里。
不能說,誰也不能說。
這是母親的原話,想到母親臨死掙扎著提醒她的樣子,張宛音就明白,這事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說的。
她當時甚至不想知道這事。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情,父親在自己的心中,和現在完全不一樣,許多人,許多事也和現在不同。
可母親還是告訴了她。
她那個擔驚受怕的母親,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終于還是熬不下去,最后連命都沒了。
這件讓她擔驚受怕的事情,到臨死前,卻還不忘記告訴自己這個尚幼的女兒。
懂事后,在宮中她一直謹慎、慌亂,就怕受父親的事情連累。
那個時候,她甚至恨過母親,恨母親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如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身在皇宮里,也許會更自在一些,而不是一直緊緊的捂著這個秘密。
可現在,她又有了希望,忽然覺得母親,也許也是早早的料到了這么一天,才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話。
嫁給皇家,沒了父親,她好難
坐穩端王妃的位置,可不只是管束著內院的女子,她還得當上端王的幫手,才可以和他一起坐上至尊的位置。
她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女,有太后為背景,也有大筆的錢財在手
皇后和七公主對她呼之既來、揮之既去,甚至一再的暗中威脅她,還不是因為她們的地位,如果他日她成了皇后,又有誰敢對她如此
至尊后位,是她的
這是早早就許了她的,也是欠了她的,憑什么不給她
“郡主,端王過來了。”丫環玉硯輕手輕腳的進來,把一杯茶送到桌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張宛音點點頭,拿起就近的一本書,把銀票夾了進去,而后抹了抹眼角坐下,
偏殿外,封蘭修緩步過來,聽說太后還在休息,也沒急著打擾太后,往偏殿過來。
到偏殿前,內侍上前行禮。
“明慶郡主可在”封蘭修問道。
“郡主正在里面。”內侍忙道。
封蘭修點頭往里走,才到門前,張宛音已經迎了出來,看到封蘭修盈盈一禮“見過端王殿下。”
“郡主客氣了,請。”封蘭修微笑道,先抬腿往里行去。
張宛音跟在后面進門,玉硯忙讓內侍去準備茶水。
兩個人分賓主坐下,待得坐定,封蘭修看了看張宛音,神色疑惑,張宛音的眼眶紅紅的,眼底有淚痕,一看就知道方才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