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搖了搖頭,基本上已經不行了,就看她能撐到什么時候,錢氏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
“沒其他法子了”虞瑞文也聽得明白。
“沒有。”大夫搖了搖頭,“侯爺若是不信,可以另請高明。”
這是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為力了。
虞瑞文點了點頭,示意人領著大夫下去。
“父親,要不要去報給錢府”虞兮嬌看著滿目怔仲的虞瑞文提醒道。
“來人,去錢府請錢老夫人和錢侍郎過來。”虞瑞文驀的清醒過來,點頭,這件事情繞不開錢府。
都這種時候也,得先讓他們兩夫妻過來看看,說不得還能見錢氏的最后一面。
錢侍郎夫妻來的很快,錢老夫人是坐著輪椅過來的,待到了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錢氏,錢老夫人只來得及大哭一聲“我的兒啊”
立時就暈了過去。
眾人忙把她呼喊醒來,錢老夫人哭的泣不成聲,拉著錢氏的手,一個勁的喚她醒來,無奈錢氏依舊一動不動,看著就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眾人于是又是一通勸,好不容易才把錢老夫人勸住。
周夫人和虞瑞文一起待的客,虞兮嬌并沒有進來,就在門外,聽著屋子里悲愴的哭聲,看著荒草的院子,一條路通往后院,踩出來的路
“大夫怎么說”錢老夫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抹了抹眼淚問道。
“說可能不太好了,讓府里先準備著。”虞瑞文道。
“為什么不太好了我好好的女兒,自嫁進你府上,什么都聽你的,就算之前有些小錯處,也是她聽信了別人的話,可如今如今怎么就怎么就落得現在這個樣子。”錢老夫人含恨看著虞瑞文。
“早知道當初就不讓她嫁給你了,就算不嫁人,至少也是平安的,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事情。”
這話問的虞瑞文啞口無言。
“好了,都過去了,至少還有熙兒在。”錢侍郎聲音暗啞的道,女兒出事,他同樣悲痛難忍,但必竟是男子,考慮的比較多,目光落在虞瑞文的臉上,“宣平侯,熙兒該當如何”
“熙兒和此事有什么關系”虞瑞文一愣,忽然想起方才小女兒提到的一句話,驀的僵住了。
“怎么會沒有關系熙兒就要嫁人了,可現在又要擔誤三年,三年時間,皇家的三年有多重要,你是打算害了她終身不成她母親為了你落得這到一個下場,而今你也沒打算給她一條活路,也打算讓她走她母親的老路嗎”
錢老夫人恨聲道。
如今的她只是一個悲痛女兒身故的老婦人,再不是當初溫雅大度,事事為人表率的錢老夫人。
“你你們的意思是”虞瑞文深濃的呼出一口氣。
“熙兒先進端王府。”錢老夫人毫不猶豫的道。
“可可是”虞瑞文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錢老夫人,“熙兒只是一個側妃。”
“側妃又如何熙兒是大長公主的血脈,是皇家的血脈,守孝三年,你得害死她。”錢老夫人跺了跺腳道,“憑著你母親是大長公主,憑著端王的情深,憑著現在的這種情形,就算是皇家,也會同意的。”
“先先嫁”虞瑞文終于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先嫁”錢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聲音,“宣平侯是男子,恐怕不知道三年對于一個女子來意味著什么,三年就是一生,你真的會忍心看著熙兒走她母親的老路子嗎他日你也如同我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時候,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