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的,兮兒是個細心的丫頭,回來就對我說了,我后來讓人也去看過,的確有拖過去的痕跡,錢氏應當也是被人拖到后院,再扔入井中,然后再拉起來,重新順著拖過去的痕跡再拖回來。”
安和大長公主道。
“只不過就算是對照著拖回來,壓住了之前的痕跡,也還是壓不完整的,總有些不經意的地方露出不一樣的痕跡,不過不仔細是絕對看不出來,又是在那種情形下,如果再等個幾日,可能連痕跡也沒了。”
連痕跡也沒有了,就算再懷疑也懷疑不到哪去,又是一個沒有證據。
虞玉熙也是吃準了在虞瑞文這里,沒有證據就代表還有可能,無限的可能,而且隨著時間的消停,虞瑞文依舊會是一個痛愛她的父親,對她千依百順的父親,就算現在稍稍有些過了,時間一長,必然不會放在心上。
這么多年父女的情義,不是想斷就能斷得了的。
“她怎么會變成這么一個人”虞瑞文無聲的落淚,頭緊緊的埋在床上,唯有在安和大長公主面前,他覺得自己才可以落淚。
也能放肆的落淚。
“錢老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現在還不清楚當初我對你說的話,就是讓你不要娶錢氏,你不同意,看看現在錢老夫人應當早早的就在下一局大棋,其中你是最重要的一環。”
安和大長公主的聲音越發的低緩。
躺在床上靜養的幾日,安和大長公主漸漸的也理順了許多事情。
以往她總想不明白錢老夫人早早的算計自己兒子干什么,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宣平侯,憑錢老夫人的能力,就算錢氏之前的親事不成,想再嫁世家當正妻也很簡單,怎么就看中了自己的兒子。
現在想來,自己是比不得她。
沒想到,她那么早就算計了自己兒子,算計了自己。
自己性子剛硬,許多事情看不順眼就不看,和兒子的不親近也被人利用到了,可以說方方面面俱讓錢老夫人插上了手。
“嫁給你,才能生下你的血脈,你的女兒可以為皇子妃,甚至可以為太子妃,她應當也聽說過一些你父親的傳言若再進一步,虞玉熙以后生下的子嗣,可能就是”安和大長公主道。
這話沒說話,虞瑞文已經機靈靈打了個寒虞。
驀的抬起頭來,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她怎么敢”
“她為什么不敢為了將來的至尊之位,她可以算計這么久,幸好后來錢氏沒再生下子嗣,否則賢意也危險了,謝氏臨終之前曾經托我照顧賢意和兮兒,不過兮兒后來被謝太夫人帶走,獨留下賢意那個時候賢意身邊就有人引著他練武不好好讀書。”
“我于是借故讓人引他離開去往邊境,免得他在府里出了事故,幸好你一直只有賢意一個子嗣。”
安和大長公主的聲音蒼老之極,仿佛跨越了太多、擔負了太多,多的讓她承受不起,承受不住。
“母親”
虞瑞文急切的想說什么。
“好了,其他事情都過去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紅杏,這丫頭現在就扣在府里,之前虞玉熙應當向你要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