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從宣平侯府側門出去,很普通的一輛馬車,馬車里坐的人卻不普通,居然是安和大長公主和虞兮嬌,她們后面還有一輛馬車,坐了幾個心腹,就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這輛馬車。
前面的這輛馬車,坐著的就只有祖孫兩個,馬車里安和大長公主伸手握住虞兮嬌的手,再一次問道「嬌兒,你真的愿意嫁進齊王府」
「祖母,我愿意的。」虞兮嬌落落大方地道,坦然地看著安和大長公主。
「好好孩子,是個好孩子。」安和大長公主落淚。
祖孫兩個打扮得都很簡單,今天是安和大長公主特意帶著虞兮嬌出門的,兩個人坐的也是府里最簡單的馬車。
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坐著的是尊貴的大長公主,最多以為是宣平侯府的哪個婆子、丫環出門辦事。
馬車不大,卻放著一籃子的祭品、香燭以及一袋的紙錢。
紙錢是虞兮嬌親手折的,連裝著紙錢的袋子都沒換,也是她親手裝起的,明月和晴月替她疊起來后,她就一疊疊放進去。
「祖母是因為齊王世子之前到府里鬧的事情」看了看安和大長公主的臉色,虞兮嬌不安的問道。
祖母向來堅強,今天還沒說幾句話已經落淚。
「兮兒,齊王世子是個好的。」安和大長公主輕嘆一聲,放下虞兮嬌的手,「有些事情,我以前沒說,是怕你小,現在看著你卻比你那個不長進的父親好太多,也比你那個父親更明白。」
兒子是沒辦法了。
不過安和大長公主細想起來,覺得自己也有錯。
兒子自小便是嬌生慣養的,以往的日子過得向來就是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什么挫折,老侯爺在的時候,也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寵愛有加,有什么好的都送到他面前,以至于他有時候分不清好壞。
這才有了后來的種種事情。
「祖母,父親不糊涂。」虞兮嬌實心實意地道,「有些事情父親其實也是明白的。」
「的確,也不能全怪你父親,我也有錯。」安和大長公主嘆了一口氣,「如果我不是皇家人,說不定你父親會更好一些。」
「祖母,您沒錯,父親也沒錯,有些事情怪不得您,也怪不得父親。」看著自責不已的安和大長公主,虞兮嬌柔聲安慰。
安和大長公主抬眼看向小孫女,弱質纖纖的小孫女其實才是最可憐的一個,可即便被送往江南,自小擔著遺棄的名聲,她也沒有長歪,如今長成了一副落落大方的閨秀的模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極有章程。
不像她的父親,完全就是莽撞得很,到處亂撞。
「你父親其實也是明白一些的,這么多年,他擔著一個無用的名頭,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是宣平侯,因為他是你祖父和我的唯一兒子,皇家虧待了你父親。」最后一句話,安和大長公主說得極輕,也極輕蔑。
看著如此輕蔑憤怒的祖母,虞兮嬌伸手挽住安和大長公主的一條胳膊,把頭緩緩地靠了過去,靠著祖母她很安心,特別是最近祖母身體好了許多,她更安心,有祖母在,許多事情都讓人覺得有主心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