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明顯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不是說了,等我帶你見過父親,我們就可以商量訂婚的事了嘛
但你也知道,父親目前正處于大選在即的關鍵時期,暫時也理不到我們的事情,等過段時間我再找個恰當的時機與他說,你看怎么樣”
“那好吧。”女人明顯有些失望。
“還是仔細和我說說你和那小子的過去吧”男人趕緊轉移話題道“以前你總不肯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提他作什么。”女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哎,雖然他對我死纏爛打,可也罪不至死,你不應該那么晚才告訴我的。”
女人似乎有些不忍。
“這就是命,有的人生來就高貴無比,所以他現在就可以住在豪華的別墅里享受人間最極致的歡樂;
但有些人,他生來就是螻蟻,卑賤無比,所以他的尸體只能泡在發臭的水溝里,腐爛、生蛆”
男人的聲音透露出一股無與倫比地優越感,但其中的陰鷙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這就是命么”
聽到這里,江浩然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他說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但絕不是憤怒那么簡單純粹,而是一種復雜而又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在他心中激蕩
他沒有興致再聽里面說些什么,因為這種情緒在短短幾秒內已經攀至巔峰,簡直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
“好既然你說這就是命,那我就來告訴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命”
這個時候哪還需要再等什么
那便盡情地傾瀉吧
“嘭”
一聲巨響。
隨著法蘭西宮廷貴族式的純手工雕花柚木房門被一腳踹開,這意味著,今天的重頭戲開始了
破門造成的巨大動靜,似有禁錮時間的威力,江浩然隨即就見到,一對猶如連體嬰兒般親密的男女正以一副驚懼而又呆滯的表情向他張望過來。
這種姿勢、這幅表情甚至足足保持了長達四五秒之久,兩人這才從不可思議地驚恐中回過神來。
“啊”
一聲高分貝女性的尖叫,終于打破了這種沉寂,整個畫面似乎被隨之激活。
男人立即大聲吼道“混蛋你是誰怎么進來的難道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來人快來人啊”
張宥琛一把推開懷里的趙夢安,大聲喝問道。
他的聲音很大,可聽在江浩然耳中,卻怎么都有股聲色內荏的味道。
江浩然報以冷笑。
不過張宥琛也不是什么傻子,他當然不會認為,眼前這個能夠悄聲無息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只是來聽他墻角的。
所以,他也只是借著質問,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他的右手則趁機在黑暗中快速摸索著,他發誓,只要一摸到放在枕下的沙漠之鷹,他就一槍打爆這個不速之客的腦袋
不過江浩然會給他這個機會么
他修煉過去彌陀經如今已是夜游的境界,神魂強大之后,他的雙目眼力大增,不敢說夜間視物如同白晝,能夠洞察秋毫,但也能做到一目了然,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