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嘆息道“我只當自己這么多年下來,早就練得鐵石心腸,只是臨到末了才發現,過去不過是事不關己罷了,阿琛這一走,卻是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一關,我過得心里難受啊。”
中年男人說到這里,用拳用力捶了捶胸口,彷佛那里被針扎一樣,痛徹心扉。
中年管家看了心中也是嘆息,老爺走出來歸走出來,但心中的創傷想要抹平,這輩子只怕也是無望了,因為,那是他的獨子啊。
“老爺,您放心。”中年管家道“少爺絕不會白死,您的淚也絕不會白流,我一定會親自抓住兇手,將他挫骨揚灰。”
“這么說,兇手還是沒有著落了”中年男子淡淡道。
“老爺,是我無能。”中年管家再次重重跪倒地面,無比自責道。
“快起來吧。”
中年男子抬了抬手道“這事不怪你,也怪不到你,能悄無聲息地突破重重安保將人殺死,還能不留下蛛絲馬跡,這是琛兒惹到了不該惹到的人了。”
“老爺”中年管家突然面露遲疑,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中年男子挑眉道“想說什么但說無妨,你我之間用不著這么拘束。”
“老爺,恕我直言。”中年管家組織著語言道“盡管我調查未果,可是整個加洲,有能力又有手段將這件事情處理地干干凈凈、就連我們張家都查不出絲毫馬腳來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洪門了吧至少洪門一定知道些什么”
“洪門么”
中年男子危險地瞇起了眼睛“這件事情,暫且先不動聲色,你繼續在暗中調查,切毋打草驚蛇,不管是不是洪門,這樣的對手,都需要我張家全力以赴。不過,對方既然把我張家當軟柿子捏,那就要做好隨時被反咬一口的準備,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這個梁子我張家接了”
“是,老爺。”中年管家保證道“請您放心,我會挑選一批可靠人手,絕對不會打草驚蛇,更不會耽誤了您的大選。”
“嗯,你辦事我放心。”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道“當前一切還是要以大選為重,準備了那么多年,如今就差那臨門一腳了,就是琛兒的仇,在大選面前,也得靠邊站”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的身份幾乎顯露無疑
他就是被江浩然殺死的花花公子張宥琛的父親,現任加州副州長、前舊金山市長張佑銘,而那名中年管家姓吳名起,則是張家從小培養的忠仆,對張家可謂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不過他名義上沾著個仆字,但在張家可算不得什么下人。
雖說打吳起太祖父那一輩起,他們吳家就和張家簽訂了賣身契約,從此世世代代與張家為奴,但吳家早在吳起高祖父那代就已經徹底翻身,不但被主家歸還了契約,還世代備受重用。
到了他太爺爺那一代,時任張家家主更是力排眾議,將吳起的太爺爺由一名分店掌柜直接提攜為張家總管,協助家主打理張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一應事務。
至此,包括吳起在內,吳家一連四代都是大受張家重用和倚重的大總管,加之從小又是以伴童、書童的身份陪伴主家公子也就是未來的家主一起長大,雙方關系又豈簡單的主仆身份那么簡單,真要論關系遠近親疏,恐怕家主的親兄弟都無法與他們相提并論。
可想而知,吳起在張家究竟地位如何了。
不過這個世上又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呢吳家之所以能夠翻身,自然是有一番際遇,當然這段往事就要追溯到前清時期了,當時還是張家奴仆的吳起高祖父在一次因緣際會之中,偶然救下了一名遭到仇家暗算、深受重傷的武道宗師
何為宗師化勁修為
自此,有了一名武道宗師作為靠山的吳家,這才算是真正有了讓張家另眼相待的資本,從此以后,在張家的提攜之下,可謂是飛黃騰達,直破云際。
但真正能讓吳家經久不衰的,還是當初那名武道宗師的一句承諾,即吳家每年都可挑選三名適齡的優秀子弟送往其所在山門拜師學藝。
當然,這些吳家子弟能否通過篩選留下來直至學有所成,就要看他們的天賦和后天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