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古怪,是因為這串鑰匙造型異類,其形狀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范疇,正常人即使看見了,也很難將之與鑰匙二字聯系起來。
但江浩然卻一眼認出,這些都是機關鎖匙,也是打開避難所藏寶密室機關重鎖的關鍵密匙
諸位該不會認為,封閉密室的只是尋常意義的傳統鎖具吧
當然不是了,為了充分保障密室的安全,密室主人采用了環環相扣的機關鎖設計,從而確保密室萬無一失
如果所料不差,這些機關鎖匙定然就是打開密室大門的鑰匙了。
讓人玩味的是,以這串密匙的重要性,就算英格曼神父沒有貼身藏放,也沒有理由出現在陳喬治臥室柜子中的木匣子里啊
江浩然篤定,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結合他從趙玉墨處得到的信息,江浩然思忖片刻,很快便將其間因果梳理清楚,并得出了結論這串密匙的真正主人,應該是圣保羅教堂主教米歇爾
在教會中,神父的職位固然不低,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主管一個教區的主教相提并論,更何況米歇爾還不是普通的主教,而是新教坐鎮民國首府金陵、掌管整個華夏教區的首主教首席主教
事實上,只有擁有如此超然的身份和背景,才有可能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市中心,興建起占地面積巨大、遠遠超出規劃面積的大教堂
也惟有擁有這般煊赫卓越的地位,才有能量在毗鄰總統府的太平南路,神不知鬼不覺地修建出一座規模可觀、設施設備齊全的避難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至于英格曼神父,恐怕也絕不是趙玉墨從陳喬治口中得知的,主動留守圣保羅教堂那么簡單,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避難所罷了
想到這里,江浩然無聲一笑。
如果他所料不差,英格曼神父必定是米歇爾首主教的心腹,且米歇爾當時帶領人員撤離時必定十分倉促,所以,他在華搜刮、藏匿在避難所中的寶貝短時間內無法變現,便只能留下心腹人員容后批次處理。
這是完全說的通的。
避難所的存在固然隱秘,但米歇爾作為首主教又怎么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既然如此,英格曼神父作為知情人,自然需要、也必須留下來為他米歇爾大人妥善處理遺留問題,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英格曼神父竟然死了,而且,還是死在自己教堂之中、日軍轟炸之下。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可即便他沒死,面臨日軍全面封控金陵城、秩序已然徹底崩壞的實際,英格曼神父能夠在窮兇極惡的小鬼子手中保住一條小命就已經是上帝保佑,又哪敢再有什么別的念想呢
聯想到英格曼莫名死在了教堂后院,而該后院又是通往陵園的必經之路,江浩然瞬息之間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他突然間頗有幾分篤定,這老小子當時或許正獨自行走在前往避難所的途中,可惜天不遂人愿,意外總比明天來的更快,臨到末了,竟是以一個十分離奇的死亡方式潦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