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復,趙玉墨簡直感動地無以復加,只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一切的委屈,在這一刻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
激動之下,她風兒般卷入江浩然的懷中,匍匐在他的胸膛上啜泣起來“先生,以后就讓玉墨跟著你吧,玉墨不要什么名分,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跟在您的身邊,哪怕為奴為婢也不后悔,只要您不拋棄玉墨就可以了”
天可憐見,趙玉墨本也是天之驕女般的人物,雖然淪落風塵,但這些年她的心氣和她的艷名一樣,一路水漲船高。
在掛上五星徽章,成為藏玉樓的頭牌后,她的風頭更是一時無兩,在整個金陵上流圈子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者,無不是社會名流、高官權貴,其炙手可熱的程度堪比今日的一線女星,試想,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心氣又當如何呢
不難想象,凡夫俗子之流恐怕連被她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趙玉墨,面對江浩然時,卻是將姿態放得極低極低,幾乎都快要低到了土里,論個中原因,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目前身陷令圄,想要活命,而是真的想要為自己找一個倚靠,踏踏實實的過上一輩子。
說到底,就算她過去再如何風光無限,也改變不了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的事實,青春貌美不會永遠伴隨著她,名氣熱度也不會格外青睞于她,歸根結底,她總是要回歸生活的,所以不得不及早謀劃,只可惜她屢次錯付真情,結果自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江浩然出現了,他的出現,包括他的出現方式,都注定了趙玉墨的選擇。
至于她到底真誠與否,這是最不需要擔心的。
能為一群女學生康慨赴死的女人,就算壞又能壞到哪里去呢,更何況,江浩然對于趙玉墨也并沒有什么額外的想法,只等將她們救出,兌現了承諾,便算是對她們有個交待了,如此,也算是不辜負她們的信任了。
“哎,哎,輕,輕點,輕一點,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過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軟玉入懷雖然是件無比享受的事情,但別忘了,江浩然可是有傷在身,且尚未痊愈啊,趙玉墨只顧著自己感動,一時間把這茬給忘了,所以看似香艷的一幕,實則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放在過去,趙玉墨這點重量對江浩然而言自然不啻于鴻毛一般,可今時不比往日,神魂受創又是非同小可,江浩然看似體表無傷,實則傷勢早就牽動軀殼。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毫無氣力,就連喘氣都要比平時多用十分力,可見狀態有多糟糕。
所以趙玉墨這一撲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巨石壓在了身上,只感覺氣都透不過來,哪里還有半點享受的感覺。
“啊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是我思慮不周,您沒事吧我沒弄疼你吧”
江浩然的痛呼讓趙玉墨意識到了不妥,她連忙手忙腳亂的離開對方身體,一臉懊悔和自責的道“先生,玉墨是太高興了,這才一時間手足無措,您要是生氣了,就請責罰玉墨吧。”
“我,咳咳,能生什么氣,生氣你照顧我嗎”江浩然擺了擺手,虛弱道“來,先,先,扶我坐起來。”
“好的,先生。”趙玉墨一邊脆生生地答應道,一邊動作伶俐的上前將江浩然扶了起來,并坐在床邊,輕輕拍打著江浩然的背部,為他順氣道“先生,您看這樣是否舒服一些”
“好多了,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說話也平穩多了。”江浩然肯定了她一句后,隨即話鋒一轉道“對了,我昏迷有多久了”
趙玉墨道“先生,您昏迷了有3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