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白玉京,道魔大戰一觸即發。
兩邊的修士在不周山北側的渭水平原秣馬厲兵,都迫不及待的希望能盡快結束這場已經打了整整三百年的戰爭,所有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只依靠一口氣在支撐了。
幸運的是,從各方大佬最近的種種動向里可以看出,他們離休戰已經不遠了。
“只等我們的魔君陛下一舉干掉那不只天高地厚的顧是小兒”
“是極是極,不過是一個差一點就死去的廢物,有什么臉能與我們陛下相提并論”
魔修陣營里,一個癡肥如小山的魔將,正抱著一壇以人魂煉制而成的魄酒,開開心心的往嘴里倒著,手抖的倒了自己滿身,他也毫不在乎,只繼續與身邊一個干瘦蛛面的魔修暢想著未來,他們要在贏了之后,如何拿物我圣君的尸體祭旗,如何讓道修給自己當狗,以及他們該從這場魔道注定勝利的戰役中為自己所在的魔宮得到多少好處。
“我是說,毫無疑問的,不是嗎我們萬骨窟是魔君陛下左膀右臂中,出力最多最大的,起到了最關鍵作用,我們當然應該分到更好的。”萬骨窟的這位胖宮主真是一點也不骨感。
“呵,你個死肥豬還真敢大言不慚啊”蛛面的魔修冷笑,說話特別愛往外蹦成語,“嗜血寨明明才是這場戰役里的中流砥柱”
說著說著,他們就摔盆子摔碗的打做了一團,戰爭還沒結束,先因為分贓不均而內斗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魔修。
魔道已經統領白玉京太多年,多到很多魔修根本無法想象會有道門大興的一天。
就在他們一邊大喊著,未來用物我圣君的頭做成的椅子到底該歸誰所有時,一道血光從天外而來,正劈在肉山一樣的魔將頭頂,擦著他的頭皮,劃出了一道鮮明的血痕。他嚇的當場跌坐,酒醒了大半,重點不是誰差點給就他開了個腦洞,而是對方這么做時,他竟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好一會兒之后,肥胖的魔將才找到了自己的嘴“誰、誰是誰”
陸止當然不會承認這是他做的,雖然他很想。
距離陸止讓小朋友版顧驚白坐在自己的小臂上,抱著他一起讀檔重生,才過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在三下清脆的按動聲后,他們一起穿越了時空,焦土消退,月升日落,生機重新一點點重現在了白玉京,靈氣回來了,修士們也看來了。顧驚白和陸止就像是看了一場快放的倒退星球史。唯一不變的,只有夜空上始終閃爍的群星,浪漫到不可思議。整個世界都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彼此。
當一切塵埃落定,他們所站的地方就已經是還是一片沃土的渭水平原了。
戰火之下,生靈涂炭,血流成河,尸體堆成的小山一座又一座,連綿不絕,好像比不周還要壯觀。
天上掛著一輪明月,雖被烏云遮住了大半,讓不掩皎潔。
顧驚白從空間鈕里摸出了兩張面具,一張戴在了陸止如今與混沌魔君一模一樣的臉上,他一點也不想讓什么兩個魔君的烏龍出現;另外一張,則被顧驚白戴在了自己的臉上,他這回的人造軀體用的外表,就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別人看不出來他是誰,年輕版的他自己一定可以。
未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顧驚白決定和陸止當一對“不要臉”的人。
這個諧音梗,連顧驚白自己說的時候,都覺得有點冷,只有陸止笑了。
事實上,陸止現在看見什么,大概心情都會很好。他正在充分感受著混沌魔君這具強大到仿佛無所不能的肉身,他帶給了他仿佛可以感知天地的能力,也帶給了他源源不斷的澎湃力量,心臟處被八支破魔箭直插而入的傷口,在他感覺到了靈力并自動瘋狂吸收轉化為了魔力之后,便自動愈合了。
混沌魔君就是這么強的一個自愈奶,沒有人可以真正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