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嘴角微微抽搐,轉身奔到窗邊。這時只見又一道驚雷排山倒海而至,如蜿蜒的長龍般當空而降,在天地間劃了一道耀眼的s弧,緊接著重重的劈向市郊
轟
就在這時李湖的手機響了,突如其來的尖鳴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是黃市長。李湖剛伸手要接,就被楚河一把奪了過去,接起來問“喂”
“楚、楚總我日你個仙人板板,你這兩天死到哪里去了”黃市長那邊電閃雷鳴,但還是能聽見他聲嘶力竭的怒吼“快來市郊建筑工地出事了,地生胎那邊塌了天坑”
“地生胎”
“快點過來,我們正要組織人下去營救”黃市長厲聲道“還有,你家那輛紅車就停在天坑邊,你弟弟可能陷在下面”
與此同時,地下四十米。
張順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摔倒了。他倒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到了尖銳的石面,血流得一小腿都是,但痛覺已經在一次次重復性的摔倒中被完全麻痹。
后面日本人罵罵咧咧的要揍他,被顏蘭玉擋住了,把他拉起來用日文冷冰冰道“你自己小心點。”
這條地縫越到下面越寬,開始還要一個人屏氣側身進入,后來一個人甩開膀子大步走都沒問題。但縱然如此,道路的崎嶇和兩邊巖石的鋒利怪異也是難以形容的,不光是張順,甚至后面幾個日本手下也摔了不少跤,有一個轉彎時被凸起的石頭劃破了額頭,流的滿臉都是血。
相田早就把灰西裝外套脫了,喘著粗氣問“還有多遠”
又遇到一個轉彎,但被崩塌的碎石掩蓋住了。顏蘭玉從后腰拔出短刀,用力撬開幾塊大點的石頭,勉強才清理出一個長寬兩尺見方的通道。
“到了,”少年在飛濺的土灰中咳嗽了幾下,率先貓腰鉆了進去。
張順是第二個,毫無選擇的跟了進去,抬頭一看里面的空間,頓時目瞪口呆。
這不是一個自然坍塌而形成的地底洞穴,墻壁、地面都有很強的人工雕鑿痕跡,幾個日本人點起冷焰火,可以看見周圍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因為常年滲水的關系,有些已經腐朽了,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氣味。
可怕的是這些花紋順著石壁不斷向遠處延伸,幾個人打起狼眼手電,可以隱約看見這個洞穴竟然有足球場那么大
“快看”一個日本人突然叫起來“地面上也刻著東西”
張順聽不懂日語,但看所有人都低頭,他也低頭往腳下望去,只見石頭地面上果然刻著和墻壁上一模一樣的花紋。張二少畢竟是國外牛校碩士,實驗做多了眼睛還是比較毒的,慢慢就看出這些花紋全是重復性的一段段文字,只不過手連手腳連腳的勾纏在一起,就像某種詭異扭曲的花紋一樣。
“蘭玉少爺,”這些日本手下對顏蘭玉還是比較忌諱的,有一個人就十分恭敬的問“這是哪里的符咒,是禁
什么的”
顏蘭玉拿著手電,直勾勾盯著腳下的地面,半晌才慢慢念出一段非常古怪生僻的音節,說“這是大封禁咒,是一段梵文。”
“梵文”
“嗯,這些符文全是重復的,只說了一句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張順覺得他似乎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的古怪
“此地有物,曾受天譴。這里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條大封禁咒,重復的都是這一句話。”
張順看著他的表情,不由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