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夾克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個潤喉糖瓶子,從里面倒出一個小拇指甲蓋大小的藥丸,在嘴里含了一會化掉了,就把唾沫吐在掌心里揉了揉,掀起楚河的衣角開始按摩他腰側受傷的地方。這種丹藥只是應急處理,但確實能很迅速的減輕疼痛,揉按幾分鐘后楚河長長的松了口氣“行,差不多了你從哪弄的”
周暉說“我又不是你們這種天道不死系,身為魔自然要弄點地獄道的土特產啦。”
楚河心說原來我這么能適應地獄道的土特產大概是他表情毫不掩飾的透出了這個想法,周暉立刻安撫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人能適應環境總是好的嘛。”
“”楚河嘴角微微抽搐,問“你怎么樣”
“這幾只弱雞阿修羅還不是一手一個捏死了事,就你還在那被幾個天魔鈴鐺搞得欲仙欲死,說出來都替你傷心,真沒見過世面。”周暉湊過來壞笑著小聲道“真這么喜歡的話下次弄幾個來送你,保證讓你更喜歡”
楚河面無表情道“免了,自己留著吧,手不夠長我還可以友情支援你一下。”
“你不懂”
楚河連忙打斷他“咒尸怎么處理的”
“哦,”周暉怏怏道“天道知乎上有個答案說佛印可以凈化咒尸,我就借小舅子的手掌用了下。說實在話咱小舅子確實膽小了點,不就是跟咒尸跳了個貼面舞嗎叫得跟我找人輪了他似的,聽了都替他心疼。”
周暉把發現咒尸不是央金平措的事情簡單說了下,道“由此可見老于確實是被人冒名頂替了,媽的,我就說于靖忠這段時間怪怪的,看著跟吃錯藥了似的。”
“你不能因為人家不愿意去跟你介紹的女孩子相親,就說人家怪”楚河嘆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張順呢”
周暉愣了。
雖然這個表情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楚河敏銳的察覺到不對“你不是跟張順一起從東城趕過來的嗎張順呢”
周暉直勾勾盯著他,半晌突然捂住右肋,痛苦道“疼,好疼”
周暉滿臉蒼白,冷汗如雨,那表情真實得周潤發來了都要甘拜下風。楚河不疑有他,立刻沖上去扶住他緩緩坐到地上,解開衣扣一檢查,只見食指大的一處箭傷血淋淋橫在肋骨下,因為箭頭拔出匆忙,帶起半個手掌的血肉,看上去頗為嚇人。
楚河立刻意識到是自己干的,怒道“你怎么不早說”
周暉抓著他的手一個勁喘氣“快,快去看看箭頭擦花了沒有”
“你的頭才擦花了吧”楚河迅速從他口袋里翻出潤喉糖瓶子,里面卻空空如也,最后一顆藥丸剛才被用在他自己身上了。他沒有辦法,只能徒手從自己衣擺上撕了塊布料下來給周暉包扎,但不知怎么回事,本來已經幾乎止血
的傷口一碰又開始流血,才包了兩圈就把布料都浸透了。
周暉氣喘吁吁,抓住楚河的手說“親愛的,別管了,有、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你在胡說什么還有藥嗎”楚河一把掙開周暉,立刻起身去滿地狼藉的icu監護大廳翻了翻,在醫藥柜里找出半盒止痛劑和一支還未開封的注射器。他還想找找有沒有止血的藥粉,但病床和所有昂貴的醫療儀器都被碎磚斷石砸毀了,藥待撒了一地,在燈光全滅的情況下,只能勉強看到滿地打碎了的玻璃渣。
周暉無力的靠在墻角哼哼“親愛的,我骨頭硬,快去看看箭頭損傷了沒有”
楚河怒道“別亂動把繃帶裹緊”
“沒關系,別管我,有件非常要緊的事”
“我說,”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能管管我嗎再放我就要自然涼了。”
周暉和楚河同時回頭,只見神完天司仰天躺在地板上,如僵尸般轉了個脖子,幽幽看著他們。